132師的官兵們忠實的執行了師座的這一命令,結果就是,庚警彪團只堅持了一個小時,部隊便損失了一個半營,其中有一個營的戰士死於猛烈的炮火侵襲。三個營的人馬一下子少了一半,也就難怪耿精忠要發出求援訊號了。
“軍座,讓他們撤回來吧!我讓**他們團上!”第三旅旅長李金田看不下去了,在鬼子猛烈的炮火侵襲下,庚警彪團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啊,這怎麼打?只有先撤回來再說了。他這樣想著,向趙登禹請求道。
趙登禹的師部就設在距離西門一線工事後面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在剛才的炮擊中,外圍的隱蔽工事收到損毀,現在已經不足以抵抗下一輪炮擊了。師部工作人員紛紛請求趙登禹後撤,但是趙登禹大手一甩說:“我不撤,這裡就是我們132師的最後一道防線,瀨谷支隊想要攻入臺兒莊,只有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外圍第三道防線,距離這裡也不過四百多米的距離,趙登禹都能夠清晰的看見庚警彪正在動員團部人員組成敢死隊。他看見一個熟悉的參謀抱著一個炸藥包正朝最前面一輛奇洛撲過去,奇洛周邊的十幾個鬼子突然同時開槍。參謀腰間的炸藥包被打爆,整個人瞬間就被劇烈的爆炸炸沒了。趙登禹只知道這個年輕的參謀姓賈,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還記得這個小夥子總是笑嘻嘻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猛然的,他的臉上便滾落兩行淚水。怔怔的看著又一個年輕的戰士忽然衝出工事,雙手奮力扔出了手上的集束手榴彈,然後整個人被打成了篩子。集束手榴彈終於擊中了那輛奇洛,“轟隆隆”的劇烈爆炸過後,那輛坦克登時變成了一堆燃燒的廢鐵。趙登禹再也堅持不住,他擺擺手說:“讓庚警彪他們撤回西門吧!”
李金田的雙眼噙滿了淚水,他哽咽道:“遲了。”
趙登禹猛的睜大眼睛,然後他就看見,庚警彪揮舞著一把大刀衝出了工事,大刀朝前一揮,他奮力喊著什麼,下一刻,該團所有幸存的官兵躍出隱蔽工事,向日軍發起了反衝鋒。這時,他才明白,庚警彪為什麼不顧自己的嚴令發回了求援訊號。原來,他已經做好準備,要犧牲掉本團的所有兵力,以反衝鋒將日軍的突前戰車部隊給摧毀了,好為接下來的戰鬥清除這一禍害。
“好漢子!”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一聲,然後下令:“李金田,趕緊讓**他們頂上去。”聲音一低,他沉聲說:“告訴**,儘量的給我把庚警彪他們接應回來。”
一刻鐘的覆蓋炮擊以後,瀨谷啟對快速攻佔西門充滿了信心。西門附近沒有支那人的坦克,他最擔心的一幕沒有發生,好了,下面就是皇軍戰車部隊表演的時間了。對面是趙登禹的132師啊,老對手了。作為純粹的軍人,趙登禹無疑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可惜啊,他手上沒有能夠壓制奇洛坦克的武器,也沒有炮兵,所以註定是被動挨打的命。
然,戰鬥進行了一個小時,日軍雖然一口氣攻破了兩道防線,但是在第三道外圍防線面前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力阻擊。
瀨谷啟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拿著望遠鏡朝戰場上看去,看見幾百個支那士兵義無反顧的衝出了隱蔽工事,抱著集束手榴彈、炸藥包前赴後繼的衝向他賴以攻堅的奇洛坦克,他傻眼了。放棄堅固的工事不要,竟然與皇軍展開對攻,他先是覺得支那人的指揮軍官瘋了。五分鐘以後,在損失了兩輛奇洛並被支那人成功的突入軍陣以後,他那顆狂喜的心瞬間墜入冰窟窿——支那人的指揮軍官不是瘋了,而是把握住了最好的反擊時機。他們衝出了賴以存身的堅固工事,固然危險係數大增,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