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師座,那就請下達命令吧!”
有了步話機就是好啊,至少命令的傳達幾乎不會Lang費時間。要知道,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戰機往往視一掠而過的。
各項命令傳達下去,最前方擔任警戒任務的偵察營營長蕭亮立刻找到幾個身手利索的,然後背上步話機一馬當先的衝向了臨沂。
此時,他們距離臨沂已經不足五公里了。
夜晚有放大聲音的效果,儘管學一師和版本順率領的鬼子交戰之地距離臨沂足足有二十五公里多,青木成次郎站在臨沂西門的門樓裡還是聽見了清晰的槍炮聲。
臨沂城內本來一共有六個大隊七千餘鬼子,分別隸屬於青木聯隊和岡村聯隊,不過因為隸屬於岡村聯隊的那個大隊被扳本順拉走了,城內剩餘的四個大隊全部歸青木統屬,所以他才有能力拒絕接受扳本順的命令,選擇留守臨沂而不是前往救援。
日本人天生就是個矛盾體,在任何事情的選擇上都喜歡走極端。比如軍人在對待上司的態度上,哪怕平時表現得再恭順、再服從,但是隻要起了反意,或者認為自己是對的,那麼便會表現得極端叛逆,哪怕明知是雞蛋碰石頭也絕不回頭。這也是為什麼治軍嚴謹的日軍卻屢屢出現一線中低階軍官敢於違背大本營命令,屢屢挑起、激化事端的根本原因。
青木成次郎既然敢違背扳本順的命令,就已經做好了上軍事法庭的心理準備,當山地師大部隊出現在他視野裡的時候,小鬼子非但沒有感到驚慌,反而有種陰暗心理得到滿足的快感——他知道,扳本順已經完了,而他只要能夠守住臨沂,那麼非但無罪反而有功,說不定扳本順的位置就將是他的。
接到小松俊宜求援電報的時候,青木就已經將隊伍集合起來做好了戰鬥準備。為了防止支那人借夜色做文章,搞聲東擊西的把戲,他將四個大隊分成八隊,每隊守一道城門,而剩下的則環列山炮部隊周近,充作預備隊。
第六十一章不鳴則已
小松俊宜發給青木的求援電報,簽署的是扳本順的名字。知曉這一電文內容的鬼子裡,櫻木正太和扳本順私交很好,而且身為支隊負責通訊的少佐參謀,級別足夠,便敢於質問青木:“青木大佐,為什麼不派援兵,你想違抗支隊長的命令嗎?支隊長因此遭遇不測的話,這個罪責由誰承擔?”
日軍軍規森嚴,上官一旦戰死,手下都將要受到詰難,輕者降級留用,重者要上軍事法庭,因此被處決的也不在少數。
青木成次郎當時的回答是:“支那人狡猾,你怎知道這不是他們的誘敵之舉?支隊長率隊執行夜襲戰演習,此舉我本來就不贊成。你聽聽支那軍的炮火密度,其炮兵規模不下於一個團吧?支那軍炮兵有限,往往一個軍才裝備有一個炮團。而且,支那人明顯有備而來,我甚至擔心,支隊長他們根本是中了支那軍的埋伏。櫻木少佐,換作你在我的位置,請問,以求援為前提,我們該出動多少部隊為宜?出動一兩個大隊不濟事的吧?全軍出動的話,臨沂怎麼辦?囤備物資誰來守衛?”
青木所言皆是大實話,櫻木正太反而被他一連串的反問難住,只能以“支那軍實力不堪為慮”做藉口堅持己見。青木則冷笑著丟擲了學兵軍就在徐州城內的事實,一下子就將他的嘴巴封死了。
學兵軍啊,無論是武器還是士兵的個人能力,都不輸於皇軍。如果扳本真碰上了學兵軍,那麼只能自求多福了——櫻木無奈的想著,自此再也沒提救援的事情。不過他的心中卻一直存有僥倖,總覺得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扳本順臨時起意才想搞這麼一出夜襲戰演習,怎麼便恰好遇到學兵軍呢?徐州距離臨沂可不近啊!他不知道,早在兩天前,57軍便已經入駐向城了。
“真是學兵軍!”站在青木身邊,看著臨沂城外那密集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