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還沒回來麼?”
“凝姐姐回來了,不過……”她抬眼偷偷看奚月泠神情,見著她耐心聽著,便又說道,“不過拿了些衣裳又走了,聽說……聽說是去了東宮。”凝兒,這次可是一登龍門,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真是好命。
“去了東宮啊……”奚月泠的聲音有些飄渺,步伐卻不停,只向前走去。
那侍女見她神情不對。心中懊惱自己一時口快,怎麼著凝兒畢竟在這院裡待了十幾年,一直是她照顧主子飲食起居,今日忽然走了,也沒見主子吩咐,也不知她是何心思。
晚膳草草吃了幾口,失了凝兒,其他侍女侍候起來,奚月泠總覺著哪裡不對,於是臉一直陰沉著,嚇得一干侍女都不敢吭聲。
“你們都退下吧。”她淡淡開口,便遣散了眾人,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怎麼也提不起精神。
她不明白凝兒是怎麼想的,即使真的要去太子哥哥那,為何不親自與她說一聲。日間趕她走還能理解,可是此時呢,她到底怎生想的。
心情不悅,連帶著身體也跟她作對,喉間又癢了起來,輕輕咳嗽了幾聲。奚月泠拿出懷裡的瓷瓶,倒了一粒藥丸服下,這才好了一些。
“灋……”她輕輕將手腕上昏昏欲睡的小蛇扯了出來,使勁捏了捏,“灋……我想離開這皇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她心中難受,這偌大的皇宮,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灋硬生生被她搖醒,它使勁搖了搖那可愛的碧色小尾巴,還未及說什麼。只聽身後傳來了一個渾厚低沉地聲音。
“你想離開?”那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磁性。
奚月泠並不回頭,只是托腮看著那暗黑的天際,“是啊,這宮中好寂寞……”
太過惆悵的話語讓身後那人微微皺了皺眉,他滿臉審視地看著那個瘦小,孤寂的身影,“為何?”
嘴角扯了一抹笑,卻泛著苦澀,才短短時日,她心中卻早已覺得疲倦,心也似蒼老了許多。
“只是倦了……”此時她已經知道了身後那人的身份,便緩緩轉過頭來,一雙晶瑩的眸子,裡面流光閃爍,凝視著他,“你願意帶我離開麼?”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個人居然最為她信任,昨日她還在懷疑他是否是紅衣女子的夥伴,因為她喚他師兄,現在居然叫他帶她離開。
“好……”他只是答了一個字,伸手攬了她的腰,連一絲猶豫也沒有。腳下一蹬,借力使力,使著輕功急掠而去。
近在咫尺的銀質面具,在夜空下,泛著森冷的寒光,然而那攬住她的胸膛,卻火熱溫暖。
奚月泠輕輕閉上眼,靠在他懷裡,不去管身旁的一切,在他的懷裡,燥亂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再睜眼時,已到了那喧鬧的街頭,看著那川流不息的人群,叫賣聲,笑聲……不絕於耳,這樣的情景,才喚起了心中的一點熱意。這是和那冰冷的皇宮全然不同的環境,這般熱鬧,可是心卻不再空泛,冰冷了,彷彿那些陰謀都離得很遠很遠。
“我們要去魅閣麼?”抬眼看身前那人,淡淡地笑著,關於他,似乎就止於這個地方了。
身前的那人卻並不回答,只是往前走去,她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衣袖中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尾巴一晃一晃的,看來也很興奮地樣子,原來灋也喜歡熱鬧呢。
途徑魅閣,那人也沒有停下腳步,奚月泠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只是抬眼瞥了那繁華之處一眼,心中略略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到底要去哪裡?
“這裡是?”身前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停在了一個普通的民宅前面。
鬼面閻羅回身瞥了她一眼,“進去吧……”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隔著那銀質的面具更是無法辨清他在想什麼。
“早些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