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餘地,如果你堅持的話。”恰克不著痕跡地覆上好友的手,另一手拍著好友的脊背,感受透過襯衣散發出來的溫度。
加長豪車最大的好處就是——前面的司機和後面的主人相隔距離很大,最大可能性地將司機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這個優點當只有恰克和他的內特尼爾在場時,簡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內特總是很敏|感,特別是在情感方面,封閉空間總能給人以某種莫名的安全感,從而讓對方的警惕性降到最低——他還不想讓內特那麼快就知道,特別是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對好友抱持怎樣的感情時。如果換個人,他完全可以先試試,感覺不對再換,可是,這個是他最珍重的朋友,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雖然恰克不務正業,但該明白的地方,還是分得很清楚。
“等我們回去以後,你大概還得面對你父母,別忘了——合同上需要監護人的簽名。”下車的時候,恰克難得顯出一絲憂心忡忡,又很快被平時的笑容蓋了過去,“有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
“好,我會的。”
再三允諾了自己一定會向他求助,內特在進家門前,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溫情,準備迎接來自家庭內部的狂風暴雨。
“你讓我太失望了!這就是你所謂的用來支撐這個家庭的方法?今天不止一個人來問我關於你的決定,就因為你那無聊的舉動!”一開啟門,家裡的氣氛就格外嚴肅緊繃,坐在沙發上的父母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今天回來,正嚴陣以待,“你做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除了讓我們家在這裡的地位下滑以外——”
這是內特有生以來所接受過的,最嚴厲的指責。他的父親一直都這麼說,他的兒子是他的驕傲,他很放心他的兒子。雖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接著下面一句——你看,布萊爾和內特有多配。內特有時候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內特 ;阿奇博爾德這個名字和布萊爾沃道夫分開了,他的父親還會怎麼評價他,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在他曾經舉報自己的父親藏毒之前,他聽到了這個回答,而這個回答卻在他的意料之中。
——說到底,他的父親從未關心過他,他的父親眼中永遠只有公司,家庭不是第一位的,相比而言,他這個兒子的排位自然要更靠後一些。
這場談判自然不歡而散,他們中的任何一方都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他的父親要他否認這件事的存在,而他想要和公司簽約。
“親愛的,去給你爸爸道歉吧,他最近經受的壓力很大,你的做法讓他很失望。”最後,內特自然回到了房間,望著窗外新長出的樹苗發呆。不過一會兒,母親就敲響了他房間的門。他的母親一直很溫婉,在他印象中,他的母親最希望的,便是將一切不好的都壓下去。這點,在上輩子父親進監獄後,仍然未變。
努力保持著平和的表象,無視已經蠢蠢欲動的跡象,他明白這很辛苦,卻始終無法苟同:“不,我沒錯。錯的是父親,你知道他——我是說,一定有什麼東西弄錯了。”內特下意識想要做個手勢顯得更直觀些,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父親他最近似乎急用錢,甚至把我的賬戶登出了,而在那之前,他根本沒告訴我,要不是我打電話給——”
“停下,親愛的,你已經知道了?”溫婉的母親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顯然在她的幻想中,她的丈夫不會讓任何變故發生,她的兒子不應該知道任何事,而她——則應該讓整個家庭維持原樣,這樣就好,“理解他吧,他最近很不安,公司的資金有些困難,我們需要沃道夫家的資助的時候,你卻和布萊爾分手了,這讓你父親承受了更大的壓力。如果和沃道夫家解除合作關係的話,他可能得應對和沃道夫家聯合起來的競爭對手。”
“……”內特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父親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