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黯然內心的驚駭遠遠不止於此,他由凡人跨入術修界之時,這巨大的紫色眼瞳已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令人心悸的威懾,以及那藐視一切的冰冷,即便是現在的他,仍能感覺到那股發自靈魂的畏懼。巨神的身形完全依靠這未乾的黑色業火來維繫,那黑色的巨龍不知擁有如何的能力,竟然將這足以焚燒一切的黑色業火沖斷,雖然這樣的代價是它們的毀滅,但這些黑龍仍是不知死活的衝撞著、撕咬著,黑色的魔氣自它們口中噴吐而出,不計代價的將這天幕染得漆黑。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這才是我們偉大天魔的力量!”秦嶺一臉瘋狂的喜悅充斥著他每根扭曲的神經:“在天魔大人的面前,這些所謂的巨神又算得了什麼?你看這天地,它的每一寸都在顫慄,它在顫抖臣服!這便是絕對的實力!復仇這些無所謂的東西,我亦早已放下,常龍?哈哈哈哈……不過是助我成魔的一塊墊腳石罷了!”他肆意的笑聲充斥著張黯然的腦海,一步步走了過來:“我與你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仇恨。和我回天魔界吧,天魔大人在等著你!”
“你瘋了麼?”張黯然將視線從那詭異的巨臉上收了回來,冷聲道。秦嶺如此費盡心思的折磨自己,又在臨戰前這段時間說出那麼多無謂的話,那隻能說明自己還有活著的價值。否則以媚娘那般的修為,要將張黯然殺死,根本就不必費那麼大喉舌。甚至在將魔心常龍釋放出來之時,秦嶺都可以不會吹灰之力將自己偷襲致死。
“天魔大人在等你。”秦嶺的臉上現出一股近似狂熱的崇拜:“只有他!只有他,才可能是這世界的主宰!魔神兩界將不再安寧。張黯然,這也是他賜給你的機會,快快選擇吧!我答應你,只要你同意臣服於天魔大人,那麼你的妻子兄弟將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哼哼……”張黯然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現出一抹不屑:“我不可能、也不會臣服於任何人!而且,我與你的仇恨,只能以你的死亡才可消弭!”雙腳抓地,他的身子閃電般側身前屈,兩隻拳頭之中蘊含著的罡氣已摻雜著最濃厚的佛力,縱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可能放棄!
“天魔大人,你聽到了嗎?這是他自己的抉擇!”秦嶺的臉上仍未現出任何不快,只是渾身的殺氣都自體內暴露出來,猶如蓄勢待發的刺蝟一般,全身的紅刺瞬間由身體鑽出,正是他當時由陳傳出取來的藏血刃甲!
“砰!”張黯然急速收斂身形,但秦嶺的速度亦不可謂不快,瞬間預判到張黯然的位置抽身急旋,將張黯然剛硬的手臂刮出數十道血痕來。這攻勢不可謂不凌厲,但比之那日附身鍾漢離之上的媚娘想比,竟是弱了許多!
一個箭步抽身飛退,張黯然手中的陸玄棍橫立身前道:“為何不現出你的媚娘之身速速將我解決?”
“呵呵呵呵……”秦嶺的臉上現出一種殘忍的笑容:“你很急著去死嗎?心狠手辣的漁夫總是喜歡將被勾子死死勾住的魚拋回水中,既能夠確保它的死亡,又能欣賞它為了那一絲希望瘋狂掙扎的樣子。而這樣的魚,吃起來才最有味道!”秦嶺大手一伸將銀蛟槍末端抓起,針尖般的鋒芒如毒蛇之信般噴吐而來,直將張黯然刺得節節後退。“天魔大人也有錯的時候啊!或許還是我自身的實力不夠,無法幫助天魔大人嗎?竟然看上了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偽君子!但是你現在看到了吧天魔大人?即便憑藉我自身的實力,我也可以將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我終將向您證明,我才是你最得力的臣下!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手中的長槍左刺右突,遍佈全身的藏血刃甲時不時的突然伸長,將張黯然的全身都打出了無數白點,張黯然全身的肌肉不停的顫動著,秦嶺的修為已遠不是當年在玄若島初遇的那般弱小,這三魂一體的畜生,該死將戰爭中死去的仙人魂魄一併吞噬,方才能以比張黯然還要迅猛的速度踏入了九階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