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華似怨非怨地斜睨他一眼,道:“你那幫臣子更讓人鬧心。”
周承熙見她有些鬆動,忙下保票說不會:“朕只想與皇后多些時間相處,怎會讓皇后辛勞?”
未等她把話說出來,他便道:“朕替皇后擺平麻煩,明日起,皇后便陪朕上朝。”
翌日,帝后高居廟堂之上,眾官員集體約好了似地,報喜不報憂,多麼和樂。冷不丁,三公處有人出言,國家安定了,陛下該廣納民女充實後宮了。
“原來如此,”上官敏華點點頭,在帳後輕聲問道,“要我幫著挑幾個麼?”
慶德帝重重咳了兩聲,底下人不等他阻止,搬出長篇累牘必須納妃的理由,捧著奏摺足足唸了個把時辰。當終於有人把矛頭對準皇后說中宮尚妒獨霸後宮之類云云時,上官敏華沒忍住。出聲了:“姚卿家,你可要查清楚了,再往本宮身上潑水。”
“臣不敢。”那人一拜再拜。俯得更低,“臣有罪。望娘娘恕罪。”
靖遠侯穩穩當當地走出朝臣佇列,立於帝后二人之前,道:“既然娘娘如此深明大義,還請娘娘在選妃一事上多多用心。畢竟,為陛下選妃服侍好陛下才是皇后的主要職責。”
有這個推行新政出錢出力出盡風頭的領軍人物出聲。便有層出不窮的聲音聲援。誰不想榮華富貴長長久久,朝堂之爭、君王恩寵從來就未能離開後宮這條華麗地紐帶。
上官敏華從來未曾阻止過慶德帝納妃,她只奇怪一件事:這個人想幹嘛?
帝后二人長久的沉默讓人心裡發怵,正當文武百官皆要下跪陳情以表時,慶德帝發出一個訊號,他調整了面部的神情,威嚴霸氣依舊,眼底卻藏著噬血地兇光。
他的右手在龍椅手柄上地龍頭輕輕撫動,讓人瞧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他掃視下方眾官員,高深莫測地提問:“諸位卿家知道嫁女是要嫁妝的吧?”
眾臣疑惑面面相覷,慶德帝不慌不忙地接著說:“不熟悉也不打緊。有關婚嫁禮儀,諸位愛卿可向禮部尚書討教一番。”
接著。他又叫道:“洛侍郎。”
洛生出列。一襲莊重的官服,洗盡風流色。神色平靜地行禮準備接旨。
“就由你挑些畫像送到長生殿。”
洛生垂目揖禮道:“懇請聖上示下,入宮的嫁妝標準以誰家為準?”
慶德帝輕笑,道:“自然是皇后孃家。”
洛生面色不改,再行諫:“微臣惶恐,如此標準恐難有匹配。”
慶德帝勉勉強強地選了一個人,道:“那便以左氏女為準罷。”
“臣遵旨。”洛生安安靜靜地退下,慶德帝稍稍探出脖頸,問道:“諸位愛卿以為,入宮第二條門檻設為必須自己解決衣食住行,可好?”
上官敏華仰面無語,她地耳旁似乎又響起年少時周承熙那奇特的念頭:納妾要繳稅。如今他是變本加厲,不但不給入宮女子榮華與富貴,還強迫她們倒貼銀子給他,這個男人的神經實在太強大了。
整個朝堂非常地靜,好似能聽到文武百官們後背嘩啦啦流汗的聲音。
“陛下聖明!”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戶部眾官吏,他們拿出算盤噼哩叭啦算了一通,讚美慶德帝此舉每年能給國庫省下多少多少銀子,而這一大筆銀子又能做多少實事雲
上官敏華注意到戶部那幫子人非常地年輕,他們的氣質偏向清流,和常居高位的官老爺子們大不相同。他們隨身攜帶算盤,再看他們撥弄算珠架勢之熟練,她想她已經知道這批官員出身何處。
“又是初善堂,羅尚書,再豐盈的國庫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只出不進!”
頓時,朝堂上分成幾派爭論是否該繼續給初善堂加入銀子,繼而升級到初善堂是否有繼續存在地必要性,最後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