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既然你存心求死,要和自家兒子在九泉相會,項某人就成全你。”
項央忽而放聲笑道,果然,再精於算計的人面對喪子之痛也難以理智考量,人不是機器,人有感情,會被情緒左右,不如此,以厲化的手腕能力絕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今日就算對方勝了,江湖上也落不下什麼好名聲,事後說不定還會被諸多項家的舊交所圍攻,何況鏢局百多個鏢頭盡皆在此,又有風良弼張世昭兩大高手為項昭後盾,他拿什麼嬴?
“風老,要不要出手?”
張世昭臉色一變,厲化與厲海截然不同,厲海尚且年輕,未經雕琢打磨,厲化則是老辣無比,功力也不是厲海能比擬的。
“不急,昭兒胸有成竹,況且先前一戰他的刀法意猶未盡,顯然不止如此,咱們再看看,厲化在你我面前掀不起什麼風浪。不過你要注意飛燕那三個門派的掌門,他們看樣子和厲化有什麼協議,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張世昭搖頭無語,一派之長,哪有什麼好相與的?除非這門派就是個樣子貨。
那飛燕,天風,以及三元三派掌門相互之間對望,一人緊盯薛風,一人看住風良弼,還有一人餘光掃向張世昭,蠢蠢欲動,又按捺下來。
敵不動,我不動,剩下的就交給厲化解決,如果連這樣都拿不下振遠鏢局,那厲化也是死有餘辜。
振遠鏢局人多勢眾,厲害的高手顯得人單力孤,不過神鋒盟八大金剛也是無比驍勇,帶領手下各自與鏢局高手對上,一時間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明眼人一看就在留手。
無論是兩夥人,還是臺下觀戰的一眾武林人士,大家都知道,勝負關鍵就在項昭與厲化兩人身上,誰更強,誰就能穩操勝券。
也許一開始的確是厲化對振遠鏢局以及項家不懷好意,但當兩者實力反過來時,項家同樣可以吞併神鋒盟的勢力擴大鏢局,項威當初就沒少吞併其他勢力,收攬高手。
再比如八大金剛,如果厲化身死,基本不可能以死殉主,七成可能投效項昭,在鏢局最起碼是分號捕頭的身份,論起江湖中的地位,以及各人所得,未必便差了在神鋒盟。
而振遠鏢局一眾鏢頭對於項昭也是自信滿滿,過去軟弱平庸,但那只是潛龍在淵,蟄伏於祖、父之下,等大廈將傾之時,便龍騰九天,呼嘯萬里,少鏢頭之神刀鋒芒,直追乃祖神針項威。
項央始終按刀不動,於他目中,厲化周身氣門無缺,血氣充盈,十三太保橫練已經大成,想如殺厲海一般對付厲化,難以奏效。
“橫練不是無敵,金鐵也有承受力量的極限,今天就用你厲化的血來祭我如意天魔刀。”
“項昭這小畜生如泥鰍一般滑不溜丟,大磨盤掌力再強,再猛,打不到人也是枉然,變招。”
厲化眼中閃過精光,掌力不如之前純粹力猛,然而出手速度變快,乃是一門小巧纏柔的招法,綿綿無期,而又如芒如電。
眼見這一手,武功眼力凡入一流者俱是一變,至剛至猛的大磨盤不稀奇,然而在此基礎上又練成如此綿柔極速的手上武功,這就不簡單了,對於剛柔之道,武學境界,體悟必定不淺。
“好一個厲化,原來早就藏拙,怪不得見到項昭如此刀法還敢出手,不簡單,不簡單,這似乎是浣紗宮的浣衣綿手。”
薛文雙眼漆黑如墨,按住手邊劍柄,瞥到一側飛雁門掌門,唇角冷笑,身體又放鬆下來。
如今之項昭非吳下阿蒙,厲化若是再苦修幾年,將剛柔匯於一手,或可與其爭鋒,如今被仇恨矇蔽,不過自尋死路罷了。
旁人只以為項昭之刀可放不可收,還未大成,想來厲化也是如此認為。
殊不知此子真實刀道造詣遠勝過旁人想象,之前那番話不過是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