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想的事情不比在外面的時候少。
再看看谷內一片美麗的草地,星星點點的開著許多花朵,大部分都是我認不出來的,據說一部分是虞爺爺從各地移回來的藥材,還有些就是這谷中原本就有的毒性非常強毒草毒花,是什麼我不知道,涵兒從來不讓我靠近它們的,說是我身體受不了!各類品種的的蝶兒們在花間嬉戲著,陽光微微的照在它們的身上,煞是好看!大概就是因為這些毒花,所有這些蝶兒的體質也都改變了,能活的更久,也具有很強的殺傷力。只是這殺傷力我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小綠從涵兒的肩膀上飛下來,震動翅膀,發出一種很悲傷的聲音,微微的,很細小,若不是因為功力恢復,大概我是聽不到的吧!
它的聲音,將那些蝴蝶都吸引了過來。或許它們都知道這一次離去以後,小綠就很長時間不會再回來了,蜂擁著飛過來,圍繞在它的周圍,一圈一圈的飛翔著,翅膀與翅膀之間,輕輕的摩擦著,彷彿在舉行什麼儀式。很莊重,很嚴肅,也很······唯美。
涵兒也一臉悽色的看著。
這個時候的他,忍住沒有掉眼淚,凌晨的時候,勸解了許久,他才平靜下來。只是看著小綠它們的告別儀式,大概又難受了吧!嘴裡卻小小聲的喊著爺爺,像個迷失了方向的無助孩子。我知道他心中的感受,伸過手去拉住他的手,五指穿插相連,緊緊的握在手中。他轉過頭來看,我將自己理解與呵護全部用眼神傳遞過去,想讓知道,跟著我出去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地待他,比他爺爺更好的待他。接收到我要傳遞的資訊,他的手,也緊緊收起來,將我的手,死死的握住。很大很修長的手,將我的全部包裹進去。微笑著,我對他揚揚另一隻手。他,明白我的意思的!
“走吧!很快,我們就會回來的!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離開家人,離開家的感覺我也有過,可是我與他的情況到底不一樣。離開家的時候,我十八歲,上大學,而在那之前,便常常一人獨自外出旅行。那時候,想家了,想爸爸媽媽了,一個電話,就能聽到彼此的聲音,就可以告訴對方自己的想法。到後來,幾乎決裂了,可依舊時常飛回家鄉,偷偷的,看著他們。即便不回家,我心中也清楚,那裡永遠都是我的家。在那裡,在親人的心中,永遠都會有我的一個位置,即便是死了,亦然。可是涵兒不一樣,他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未曾離開一步,離開的時候,那感覺與我當初肯定不同。而離開之後,不回來,便再見不到,而且跟我離開,就可以算作是將他嫁出去了,這個時代,出嫁的男子,輕易是不會回孃家的,出嫁就代表著,從這個家,到另一個家!從那一刻開始,自己便不再是家中的人了!
不過若他回來,相信虞爺爺,定會十分的歡迎。這裡,依舊還是他的家,永遠都是!
“小綠,走了!”他點點頭,喚著那讓我無語的蝴蝶!小綠很聽話的從蝴蝶群中飛出來,施施然落在他的肩頭,還傲慢的朝我甩了一下它頭上的須。
我已經很無語,幾乎真的要直接飆汗給它看了。這麼久了,還是接受不了一隻妖怪一樣卻驕傲的像孔雀的蝴蝶,沒辦法習慣涵兒跟它的交流,雖然經過許多次的證實,我已經無奈的相信那變態的蝴蝶可以聽得懂他說話,他也可以明白它在說什麼,可我就是覺得怪異,很怪異,特別怪異!
比在那一片黑暗過後的光明中,看見原本以為死了卻還一直在身體裡待著的玫珞,感覺還要怪異得多。一個身體住兩個靈魂,而且我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卻一直在注意這我,甚至透過我的思想,觀測者我的過去。呃······等等!她說她一直都在,也就是說我做什麼的時候,她都知道,難道洞房的時候,她也在看著?
突然跑出來的念頭讓我頓時黑了臉,居然自己上演好戲給她觀賞?我有點像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