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通紅仿若在燃燒的臉。
雖然她好象一隻蝴蝶剛停在葉片上,正待展開它的虹一般的翅膀再向前飛,但她的心卻被可怕的絕望剌痛了。
“墨靄。”風華喃喃自語,陸域身體顫抖,似是想要抬頭,卻終究羞愧地將頭埋得更低。
風華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動作輕柔地蹲在男人身前,輕輕地、將頭頂著男人的額。
“墨靄,不要怕,有我在。”
短短的一句話,男人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一直低下的頭終於抬起,指縫間已滿是淚水,風華的眸子似是遠山霧氣,蘊含著滿滿的柔光,那其中折射著此刻墨靄的狼狽,更帶著恍若母親的寬容。
女人抬起胳膊抱住墨靄,男人終於嚎啕大哭,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終於見到最為信賴的母親,風華掌心一下一下輕柔地拍著,場外的人已是淚滿盈眶。
“過!”
這一場景是墨靄在百老匯發展受挫,甚至不能被允許發聲,劇本中的冷月正用著女性獨有的溫柔輕輕安撫墨靄。
“真的好棒,我竟然想到了我的母親。”哈德擦拭著眼中淚水,用西方人特有的直白誇讚著風華:“你是我見過最棒的女演員,沒有之一。”
相比之下張繼然就委婉的多,只淡淡誇了一句還不錯,再接再厲,但旁邊的助理分明看到張繼然轉過身偷偷抹淚的動作。
風華的動作和表情無不再傾訴這人物性格。
她沒有勸慰墨靄人生有起有伏,大不了從頭再來,沒有告訴他米國本來對華夏人就不是一個肥沃而適宜的土壤,更沒有開口責怪,自始至終她都淡淡的、卻溫婉地陪在男人身旁,只輕柔開口告訴男人,我在,我一直都在,你還有我。
但是從風華一系列的動作中可以看出,她並不是不難過,也並不是安於現狀,當她坐在安樂椅看著滿是裂紋的天花板,或許女孩的心中也會難過吧,不遠萬里到這裡找到自己的愛人,兩人的生活卻一貧如洗,對於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來說,還有比這更加殘忍的事嗎?
風華卻並沒有頹廢下去,而是選擇繼續振作,從這一方面來看,女人有時候遠比男人堅強的多,風華坐在安樂椅的無奈更是讓她的溫柔如此出眾,旁邊看著的人心中都會升起濃濃的敬佩以及同情。
“小菜鳥,現在懂了嗎?”風華看向路易斯,男孩卻偏過頭。
“也、也不過如此。”
風華詫異挑眉:“是嗎?可是你好像流淚了呢。”
眼看著毀屍滅跡並不成功,路易斯急忙擦乾眼角殘餘的水汽。
“只是眼睛出汗了而已。”
風華笑了笑沒有再揭穿,只是從這一場戲以後,路易斯的態度認真了很多。
真正的演戲是需要情緒的,但這股情緒卻必須在臨界值以內,過於誇張的表現力反倒會汙染鏡頭,這是路易斯所學習的第一課,也是他想要超越查理斯就必須學會的東西。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流逝,在路易斯與陸域的鬥爭與反斗爭之中,電影終於臨近殺青。
“好棒啊,獨一無二的東方藝術。”
“了不起,來自於華夏的奇妙音樂。”
“雖然聽不懂在唱什麼,但耳朵已經開始陶醉。”
墨靄站在高高的、金碧輝煌的舞臺,看著臺下為他鼓掌高呼要求返臺的觀眾們,不由自主地翹起唇角,目光凝結,男人的眸變得溫柔似水,而那臺下最為忠實的觀眾正是冷月。
“過!”
一聲令下,劇組中所有人都跳起歡呼。
“太棒了,終於殺青了!”
“華鳳小姐,你是我的女神!”
哈德與張繼然對視一眼,一起咳嗽一聲,準備故作嚴肅地說什麼,但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