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對著他道:“爹,那封休書你可還記得?”
顧承德臉色瞬間變的極為難看,但正激動的晶晶亮的顧沅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兀自興奮道:“爹,那封休書是你著的名字,到時候你不承認,便是誰都不能說些什麼!”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本朝律法有云:休書必得本家長輩連書,或夫者手書,即可生效。這樣說來,成夏手裡的那封休書。。。。。。”
“夠了!”顧承德突然暴喝道。
顧沅被嚇了一跳,他詫異的抬頭看他爹,卻聽他臉色鐵青的道:“君子一言,一諾千金,既然顧家已經寫了休書,便就是斷了這門親家,還有何糾纏的!”
他猛烈的咳嗽兩聲,又握緊拳頭道:“如今大梁眼看著就不行了,我顧氏一門因著我這個罪人,受盡屠戮,只剩下我們一家苟延殘喘,得以保留住一線血脈。我已無顏去地下見列祖列宗,只能祈求略微彌補罪過。可是你,你怎麼又想去招惹袁家,你明知道那前朝。。。前朝的。。。對她用盡了心思,你還去趟這渾水乾什麼!”
顧沅卻被這話激的目光疵裂,他血紅著眼睛道:“難道我就任別人霸佔我的妻子嗎!因為他喜歡,我便要將我的夫人拱手相讓!是宮裡的那兩個狗皇子無能,藉機屠殺我顧家,還有那廚房的奴才(阿久曾在袁府的廚房幫傭),無恥之極,趁我不在便行這下流之策,我就該忍氣吞聲,無所作。。。”
“啪——”一聲脆響,顧承德死撐著力氣,將巴掌扇在了顧沅的臉上。
他以拳抵住嘴咳嗽的臉上通紅,一隻手顫抖的指著顧沅,想說話又咳的說不出,看那撕心裂肺的陣勢很是嚇人。
顧沅見此便有些後悔,不該如此衝著口氣說話,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父親,卻被顧承德一把推開,顧承德氣喘吁吁的道:“你。。。你個不肖子,重振顧氏一門的重擔,都在你的肩上,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你個沒出息的!”
這話又點起了顧沅的火氣,他橫眉冷目,忍不住反駁道:“作為男人,連自己的妻兒老小都護不住,只為苟活就萬事不顧,這般窩囊的活著,又何意思?!”
他本意是指阿久強搶袁成夏的事,卻不防這話正觸到顧承德的痛處。當日開城門放義軍進入,保護了宣城的百姓,卻讓京城的滿門顧氏都遭了大難,顧承德對此事耿耿於懷,日夜不能安寐,如今顧沅之言,正是應了他的心思。顧承德疑他暗諷自己,一時怒愧交加,一股憤懣遺恨衝上喉頭,心神急跳,竟是嘴裡赫赫兩聲,麵皮紫漲,就這樣身子僵直的躺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週四晚上突然眼睛變的紅腫,睜都睜不開,最後發現是發炎了,今天才好一點,現在才更新,實在不好意思,見諒~~
☆、一門兩喪顧郎傷
是年,前宣城刺史顧承德因病而亡,顧夫人哀思過度,也在一個月後病逝。
一時間,顧家一門兩喪,滿門縞素,震驚整個宣城。
顧承德為官數載,也算清廉公正。尤其是當日為了滿城百姓,自己承擔千古罵名,大開城門將義軍放入的事蹟,引得城中百姓皆唏噓讚歎。
出殯那日,竟也有些許百姓奔喪嚎哭,若是他在天之靈也會有所感慰吧。
據說顧家公子足足在他父親靈前跪了三日,不吃不喝直到栽倒在地,才被下人抬到躺下;據說顧夫人因著顧刺史的死,遷怒與顧家公子,至死都不願見他一面;更有人說顧府至這兩場喪事之後,便滿府荒涼,下人四散潰逃,芝蘭玉樹般的顧家公子終日以酒度日,頹唐的不似人樣。。。。。。
這些都是訊息靈通的丫鬟在袁成夏跟前閒聊所說的,袁成夏每每聽完都要沉默數日,可她依舊沒有出門的跡象。
這日,袁成夏正坐在花房裡發呆,她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