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不抬,淡淡的問道:“這麼晚過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父親,我想退婚。”李世民也不想同李淵繞彎子,直接講來意表明,就算李淵聽了發了火,朝他擲毛筆扔硯臺,他不躲不避接著就是。
“哦?”誰知李淵竟然絲毫沒有怒氣,手下不停,繼續臨帖,問道:“理由呢?”
“我不喜歡她。”李世民一咬牙說著違心的話。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現在不喜歡,以後就會喜歡了,你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總會培養出來的。”李淵繼續不溫不火的臨摹著他的帖子,“再說,就算日後你都不喜歡她,那就當做一個麵人擺在那裡好看,供起來也行。”李世民的心思,李淵哪裡會不清楚,竇氏都在他面前表明了幾回了,自家兒子竟然說不中意無憂,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李淵的這個反應倒讓李世民接下來的話無處可說,他本以為李淵會斥責自己,誰料竟然一點怒氣都無,李世民一時有些著了忙,“她、她都已經同高老爺拒了這門婚事,若是將她娶進門會讓我們李府顏面無存的。”李世民也豁了出去,既然無憂不想嫁,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成全她。
“哼,”聽了這話,李淵終於有所反應,他將手中的毛筆擲到案上,抬起眼直視著李世民,冷笑道:“怎的,有下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誰告訴你她拒了這門親事的?你可曾親耳聽到,親眼看到過?”
李世民低著頭:她當著自己的面親口說道,可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只好低聲軟了口氣道:“父親,高府那邊都傳了訊息出來,咱們還是算了吧。”
李淵眯了眼道:“算了?什麼算了?有這麼好算麼?”他冷笑了一聲:“我今日就和你說一遍,那是訛傳,你不要放在心上,這後宅的事情,你還未成家,不清楚。”李淵心裡清楚,若不是有心人的散播和故意造謠,這訊息哪裡會傳的這麼快,而這有心人不用多想,定是高府中想要嫁入李家卻求而不得之人,訊息一出來他就派人去府裡打探過了,就連早上高冰清和高玉潔跑去無憂那裡鬧的事情也打探了出來,這一來二去的,怎麼一回事,李淵心裡哪裡會不曉得?
李世民抬起眼道:“父親,我自己心裡明白。”李淵說的這樣的話可以瞞過別人,又怎能瞞得過他?她的眼裡自始至終都未看向過他,就連向自己拒婚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李淵皺眉看了他片刻,突地大聲道:“事到如今,府裡府外都知道這事兒了,你要我怎麼算了?真是笑話了,你將我們李府的顏面放在哪裡?”
李世民抬眼看著他:“父親。。。。。。”
“回去休息吧,我自會處理好這事兒,二郎,這世上真正的好東西,不會就平白的等在那裡讓你去摘取,你要想盡辦法得到它,得到了還不算完,得徹徹底底的征服,讓它由身到心,由裡到外的都烙上你的印記,他才會真正的屬於你,臣服於你。”李淵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若是我得到了也是一座空殼呢?李世民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李淵打斷:“沒有可是,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下去吧。”
“父親我……”
“下去。”李淵看也不看李世民,轉身就到書案前,重新拿起了筆開始臨帖。
李世民知曉再說下去也是無濟於事,腳步沉重的退了出來,站在書房門口痴痴地好一會,才離去。
“老爺,二郎君走了。”李安目送著李世民離開,轉身進了書房。
“嗯。”李淵抬起頭,將筆擱在硯臺旁,沉思了片刻,問道:“今日二郎君可有見過什麼人?”
“回老爺,晌午長孫郎君來過,同二郎君說了一會子話,二郎君就同長孫郎君一同出府去了,”李安想了想,繼續說道:“聽門房的人說,晚上二郎君回來的時候,遇上了連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