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圓氈帽,腰帶上掛著漆了花紋的橫刀,年約十五六歲的模樣,膚色是淺棕色,但長得很俊,五官清晰硬朗,不是蕭繼那種俊秀,是一種陽剛堅毅的俊,神情眼神又帶著野性,彷彿荒原的狼,一身慓悍和狠色。
那少年向蕭曈行了個禮道:“將軍,阿伏遵您令在此等候。”
這少年正是昨日被吐谷渾族長慕順允押來“請罪”的四子慕伏。
蕭曈騎在馬上看著那少年笑道:“怎麼,你家阿父沒來送你?”
慕伏下巴一抬,“伏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送。”說著瞅了一眼蕭繼,嘴巴一撇,那神情是在恥笑蕭繼還要母親陪著去參軍。
蕭曈哈哈笑起來。
蕭繼在後面哼一聲,“小屁孩兒。”
蕭琰心裡暗笑:八堂兄你和小屁孩兒一樣大。
蕭曈揮手乾脆,“慕伏,上馬。”策馬往外府門行去。
慕伏應聲,蹬地跳上馬,撥馬走在蕭繼左側。
蕭繼哼他一聲。
慕伏也哼他一聲。
兩人同時撇過臉去。
蕭琰暗自忍笑,溜了一眼慕伏騎的馬。
那是一匹青色的駿馬,渾身上下沒一根雜色,看起來很神駿,看那馬臉馬頸和胭脂馬、伊麗馬都不一樣,應該與蕭繼的坐騎一樣,都是靜州的青海馬,而且是其中的良駿青海驄。不過,慕伏的這匹青海驄似乎比蕭繼那匹更神駿一些,蕭琰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赤風向那匹青色的馬噴了一下鼻。
蕭琰頓然失笑,自打昨日她在馬場上領悟“人馬合一”之術後,她和赤風之間有了一種親切的聯絡,她能感覺到赤風的情緒,歡喜的、討厭的……現在它討厭慕伏那匹青海驄了。
蕭琰忍著笑意摸了摸赤風的頭,表達“你是最駿的”,赤風揚了揚蹄子,噠噠的敲打青石道響脆,顯露出愉快的情緒。
蕭琰又笑了一笑,忽然轉左看去,與那俊野少年望過來的目光對視。
慕伏向她點了點頭,眼神還是野性又酷冷的,但蕭琰感覺不到其中有惡意,想來這少年不善於表達感情,便向他笑了笑。
她這一笑,清亮剔透的眼睛越發有光彩。
慕伏不自然的牽了牽嘴角,想做個笑的表情沒成功,扭過臉去,耳尖處有些紅了。
蕭繼一看哎喲不得了,立刻夾馬快行兩步,完全擋住慕伏向右看的視線,哼聲道:“這是我十七弟,你少打主意。”
少年臉都黑了,他打什麼主意?惡狠狠瞪了蕭繼一眼,決定到營裡和他幹一架,順便報肋骨之仇。
蕭繼嘿嘿一笑,撥馬湊過身去,低聲道:“將軍說了,咱倆再打架,罰我們刷馬桶。”
慕伏臉色頓時僵了。
蕭繼哈哈仰笑,撥馬向前,心裡舒爽極了。
蕭琰很無語,八堂兄你能再幼稚些麼。
一行人出了城門,便放馬疾馳了。
蕭曈四人的坐騎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兩名親兵的坐騎也是良駒,速度快,耐力強,每一個時辰才歇一次馬力,一百八十里的地跑了兩個多時辰到了。
“阿弟你看,那是青加山脈。吐蕃語叫阿青公加,意思是青色的山。”
蕭繼遠遠的指給蕭琰看。
蕭琰聚精於目望去,那是一座峰頂白色的雄偉山脈,山峰很高,目測超過兩千丈,峰頂是終年不化的積雪,山峰下面是蒼鬱的青色,連綿望不到邊。
接近營盤時蕭曈馬速減慢,蕭繼便舉著馬鞭給蕭琰指點,“大營建在青加山脈以東,距山麓大概有三十里,這是紮營的要點,不能紮在山下面,防備敵人從高處進攻。還要有水源,這青加山脈周圍湖泊最多了,咱們大營的西面是青加湖,營內還圍了一個小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