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一圈圈從外向內聚攏,身上的絲裙在旋轉中展開,寬長的絲帶被舞成一個連綿的圓……
當少女齊齊聚攏在一起後,霍然單手抽出身上的絲帶,邊舞動,邊交錯著迅速將絲帶攤開,相互交織……不過是眨眼間,數十條被暈染成深淺不一的桃色絲帶,竟組成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從花蕊中逸出美妙的歌聲……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花苞一點點顫動著,露出一雙若點漆一般的貓兒眼。
在場諸人不由屏息,在這急切難耐的期待中,少女們一振袖,花苞在這一瞬間霍然綻放——
好一張芙蓉面!
歌者的臉瞬間暴露在火光之下,她似羞澀的掩袖半遮面,小碎步退回舞動的少女之中,那露出的另外半張臉,顧盼之間明豔照人,真應了歌詞中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祁見鈺一瞥那明豔動人的歌者之後,目光不感興趣的移開,依然似有若無的流連在右尾座。
但由於歌者便是站在右側,舞動間有意無意的面朝濟王,是以在眾人眼中,濟王殿下無疑是終於開了竅,被那歌姬迷得目不轉睛。
歌姬似被濟王那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抬不起頭來,她嬌羞地偏過臉,歌聲越發婉約纏綿,“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有心人在歌姬唱完之後,看見皇帝身後的珠簾動了動,未幾,一個小太監伶俐地從珠簾後繞出來,悄俏尾隨那群少女出了殿。
祁見鋮朝祁見鈺舉起酒杯,“皇兄,這曲桃夭可合乎心意?”
祁見鈺飲下酒,可有可無地點頭,“還不錯。”
祁見鋮稍稍加大幾分音量,又道,“不知皇兄覺得那唱歌的桃姬,唱的如何?”
祁見鈺敷衍地給幾分面子,“可入耳。”
祁見鋮露出一個男人都知道(?)的笑容,慷慨地說,“難得向來挑剔的皇兄也有滿意的時候,”說到這,他停了一停,朝祁見鈺又舉起了酒杯,“既然皇兄喜歡,這桃姬便送給皇兄了。”
濟王殿下差點被嗆住,此時的大殿,在皇帝與濟王的一問一答中,不知不覺靜了下來。
祁見鋮笑眯眯地補充道,“方才見皇兄看得目不轉睛,終於遇上令皇兄青眼的女子,朕便做主,已令太監將那桃姬送進皇兄宮中了。”
萬翼不覺捏緊酒觴,屏息等待濟王的回答。
但久久,只見濟王仰頭喝下那杯酒,亮了亮空杯,勾出一抹笑,表示欣然笑納了。
萬翼心臟瞬間緊縮,似被什麼牢牢哽住胸喉,他力持無事般轉頭與李歡卿說話,但具體說了什麼,卻連自己也不知道。
……這便是,所謂的現世報?萬翼扯了扯嘴角,卻是笑不出來。
第二十八章
“萬翼,你怎麼了?”李歡卿敏感的覺得有絲不對。
萬翼索性擱下酒杯,大力揉搓著額角,“許是喝多了,隱隱頭疼難當……”
李歡卿忙道,“很難受嗎?若實在忍不住,可以喚侍人向皇上請辭。”
萬翼搖頭,“好歹頭一次來宴便中途退席,未免掃興,我尚能再忍片刻。”
李歡卿看著他微白的臉有幾分心疼,接下去自然義不容辭地捨身為美人擋酒,毫無怨言了。
可惜萬翼不想惹事,是非卻找上了他。
酒過三巡,宴會快到了尾聲,右首第三位的突厥小王子作為來使,也被邀請入宴。他曾經在京城也生活過一段時間,自然也聽過當年萬郎的豔名。
果然未令他失望,當萬郎進殿時那彷如雲破月出的姣容,令他垂涎心動,再看他的位置,也只是堪堪倒數幾位,官職低微。因此他便徹底放下心來,藉著酒醉之便,持著酒杯踉踉蹌蹌地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