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狐襖,饒是如此,他竟還在不停的打著哆嗦。
陸無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嘆什麼氣……”病人說話時冷的牙齒格格的打戰。
陸無歸搖頭不停,嘆息不止的道:“唉,王不破,你傷的這麼重,卻不療養,依舊這麼勤勤懇懇的為蟻窩出力,主持定邊的聯絡點,唉,我是應該敬佩,還是應該同情?雪山之行非常驚心動魄吧,我就搞不懂了,你那麼精明,何苦接那個任務呢。去大雪山暗殺雪仙子?這和刺殺雪山老祖有什麼區別?那丫頭可是雪山老祖的心頭肉,雪山老祖能不出手麼,你,唉……”
“功勞簿輪到我了!輪到了能不接?不接就得交罰銀。你以為我想接?你他媽說的輕鬆。”王不破低吼著。
陸無歸拉開椅子,坐下。他提起水壺,倒了兩碗水,問道:“來一杯熱的?我看你傷得也沒那麼重,無非冬暖夏涼罷了,雪山老祖手下留情了,否則大雪山山神廟前又多一座立威的冰雕。”
“冬暖夏涼?等到冬天,我還搞不定這一身寒氣,必死無疑。”王不破咆哮著,呼呼然捲起被子,如一朵雲般躍起,直落椅上。他臉腮鬍鬚掛著零星的霜花,皺起的眉毛似乎凍在一處,再展不開,王不破撥出來的氣息亦是寒白色的,他蜷縮在被子裡,森冷的看著陸無歸。
陸無歸眯眼迎接王不破帶起的呼嘯寒風,暢笑道:“酷夏冰風,舒服。”
他手指輕彈,推出一碗水。
水碗從滑行到停止,滴水未濺。王不破凝視著疾速移動的水碗,半晌無言,他舔了舔嘴唇,吐出丁點的冰渣,澀聲道:“你又變強了。”
陸無歸無情的道:“是你弱了,你不可能成為血蟻,桑玉躡永遠不會選擇你。你冒險刺殺雪仙子,討好桑玉躡也沒用,你傷得這麼慘,自找的,我不相信你連交罰銀的錢都沒有。”
王不破慘淡道:“我真的交不出罰銀。去年那場試煉賭局,我輸的是傾家蕩產,腳無立錐之地。血蟻?呵呵,我早不奢望了。桑玉躡現在欣賞的螞蟻是高行天,他才是最有可能成為新血蟻的人,我有自知之名。”他分出一隻手,兩指叼起水碗,喝了幾大口,繼續道:“定邊城有兩個聯絡點,現在一個已經廢棄了。”
陸無歸聞言,心中一動,猜道:“高行天動用的?”
王不破道:“他幾乎算是一隻準血蟻了,為了不洩露他的行蹤,整個聯絡點都要解散。你來找我,也是準備動身離開定邊城?”
“使個法子,我要十天之內抵達平朔,不被攔截。”
“只能跟著大隊人馬走,我找一支有北漠背景的商隊,把你給弄進去。大羅教和無雙門正角力西北,什麼後臺的商隊都不安全,除了這北漠的。北漠人極講規矩,停戰期誰要是動了他們商隊,那群野蠻人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殺過來,戰個血流成河。”
“靠北漠人……可行麼?”陸無歸一隻手罩著水碗,緩緩使之轉動著,思量道:“不光我一個,你還要弄一個人進來。”
王不破皺了皺眉,一點小小的霜花從眉頭掉了下來,他惑道:“那個和你一起見徐予的丫頭?她是遠威鏢盟的千金小姐吧,你怎麼和她扯上了關係?不如殺了算了。”
陸無歸冷道:“別做多餘的事情,遠威的人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我如何處置,需要你提建議嗎?”
“你要帶這個女人是公是私?這裡面的門道我不懂。你們血蟻乾的都是大事,我一個區區兵蟻不該問,沒有權利問,我的職責是全力配合你,掩護你,替你打探整個西北的訊息,幫你跟無雙門秘密碰頭,你如何處置遠威的千金,隨你高興。但是,我拒絕掩送這個女人到平朔。”王不破在棉被裡哆哆嗦嗦的,話語卻一點點平穩有力,他明瞭的言道:“聯絡點花費了蟻窩大量的資金、人力,動用一次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