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在陳憐青想要有所行動的同時。
一隻還沾著些許油漬的小手搭在陳憐青的手臂。
將他準備起身的動作壓下。
陳憐青回頭看去。
只見瑩玖的兩個大眼睛中滿是嚴肅。
看到這個眼神。
陳憐青雖然不懂。
但還是皺眉坐好。
沒有再起身的準備。
“對不起對不起。”
“失陪一下。”
白秋露很快站了起來。
對著車輛去欠身道歉。
又在小七七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才邁腿朝門口走去。
與她一起行動的。
還有剛喝完牛奶的小七七。
這小女孩臉的笑容也消失了十之八九。
她咻地跳下椅子。
躲到了距離房門最遠的牆角蹲下。
用兩隻還有些嬰兒肥的小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閉眼睛開始唱歌。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
陳憐青看著小七七這熟練的模樣。
心中的不安和疑惑更加洶湧起來。
這時。
房門被開啟的聲音傳來。
因為有著隔斷的原因。
陳憐青沒能聽清房門那邊發生了什麼。
只是聽到了一個兇戾的男人吼叫。
以及白秋露顫抖但充滿堅持的聲音。
兩道模糊的聲音糾纏了一陣。
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又是跟著一道男人的罵聲。
陳憐青才聽見房門被甩著關的巨響。
……
“掛在天放光明！”
“好像許多小眼睛！”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只有小七七高唱的聲音在裡面迴盪。
陳憐青將目光重新投向房門的方向。
白秋露從拐角走出。
此時的她已經變了模樣。
為了做飯而綁起來的丸子頭散了開來。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散亂在她的背後。
隨著她走近了一些。
陳憐青才看清她左臉映著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兩人相顧無言。
直到白秋露默默走回餐桌邊。
才向陳憐青欠身道：
“讓你們見笑了。”
“真是不好意思。”
她臉的歡樂和幸福已經不再。
殘留下來的只有苦楚和麻木。
這時。
小七七的歌聲也停了下來。
這個小傢伙撅著嘴巴回到自己媽媽的腿邊。
伸出稚嫩的小手撫摸白秋露的臉龐。
“媽媽。”
“七七要快些長大。”
“我要保護媽媽！”
白秋露抿著嘴巴。
強忍眼中的淚水，將身邊的女兒攬入懷中。
陳憐青看著眼前的一幕。
心裡怎麼都不是個滋味。
沉寂了一會兒。
他才忍不住開口道：
“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嗎？”
白秋露聞言點了點頭。
沒有多說話。
將頭埋入小七七的肩膀。
“需要我幫忙嗎？”
這一回。
白秋露沉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