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壓倒我,用力吻我的唇,滿頭銀絲流瀉直下,鋪天蓋地一般。可恨我竟無法抵擋他的熱情。
我屈膝踢他要害。他悶哼一聲,憤怒抬頭。我毫不畏懼的瞪著他。
他的一雙眼眸亮若燦星,終於慢慢轉為柔和,伸手輕撫我的發,悠悠道:“原來你生起氣來,也這般漂亮。”
我頓時崩潰。“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輕嘆一聲,柔聲道:“好吧。我道歉。”
我一把將他推落,翻身不再理他。這頭自大的豬,說聲道歉竟像給我天大的恩賜,難道還要我起身跪拜,謝主龍恩,去他的!
“疏狂——”他鑽進被子,伸手來摟我。
這一聲近乎撒嬌。我全身一震,轉頭瞪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你了。”他纏過來。
老天!我立刻軟掉,他那樣孤傲狷狂的人,幾乎擁有一切,可情緒卻這樣多變難測。但是我並不打算放過他。“哼!你那天可不是這樣的。”
他的眼神重又變得深沉。“我這一生,從沒懇求過別人跟我說話。”
“哈!我真榮幸!”
“是嗎?我沒看出來。”他重又吻我,懲罰一般。
良久,他抬起頭,微微喘息。“我們明天回滄州。”
“嗯,為什麼?”我回不過神。
“我不能讓別人一直抱著我的女人!”他的語氣聽起來酸氣沖天。
我的上帝。我閉上眼,抬手覆住額頭,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帶些怒氣的動了動腿,我立刻一陣顫慄。
“這麼急著回去,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哼。“你就要跟人跑了,還不是事嗎?”
我瞪大眼。“啊?你監視我?”
他不答,用力抱緊我,溫熱鼻息直噴在我的臉上,我全身發燙,也顧不得追究了。
清晨睜開眼,那傢伙已經不見蹤影,唉!神出鬼沒,像個幽靈,天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我呆了一會,幾乎懷疑是夢,忽然又覺得懊悔——我真是沒用,這樣便輕易原諒他。
我嘆息,拉著被子蒙起頭。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莊主。”藍子虛說,“你醒了嗎?”
“什麼事?”我探出腦袋。
“楚天遙的馬車在門外,等候莊主。”
啊,來的這麼快。我起床穿衣,洗漱完畢,出門。
藍子虛等人均在大廳等候,唯獨不見林少辭。鳳鳴挺身立在廳中,青衫如碧,看到我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楚天遙呢?”我直接道。
“主人在車裡等您。”他一貫的斯文有禮。
我看了看眾人。“那麼我走了,嗯,代我問候少辭。”
藍子虛點頭,意味深長道:“莊主保重。”
我會意,故作灑脫的揮揮手。他既來接我,我趕緊順著臺階下吧。
我剛掀開車簾,就被一隻手拉了進去,跌入他的懷裡。
我脫口喝道:“青天白日,放尊重些!”
他尚未說話,我已聽到車外的鳳鳴倒抽一口冷氣。
他沉著臉,目光深沉的盯著我,隔了半晌才貼著我的耳朵道:“下次人前,不許這樣跟我講話。”
我忽然覺得好笑。“自大狂。”
他有些無奈瞪著我,順手梳理我的頭髮。“披頭散髮,成什麼樣子。”
“哈哈,反正有人喜歡。”我挪了一下位置。
“牙尖嘴利。”他嘆一聲。
我心頭一震,驀然想起風亭榭臨別時曾對我說過,見到楚天遙要小心一點。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告誡我,他是一個大魔頭,喜怒無常,殺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