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先生,夫人來了。在樓下客廳等您。”雷馬克說。
鞏義方過了一會兒才轉身看了眼雷馬克,說:“知道了。”
雷馬克往旁邊一撤,讓出了路徑。
鞏義方下樓時,他跟隨在後。
“今天早上的事,謝謝你。”鞏義方說著,看了眼雷馬克,“你不用下來了,我跟夫人單獨談。”
“是。”雷馬克果然站下了。
鞏義方慢慢地下著樓梯,彷彿每走一步都要踩對了節奏。他母親是站在客廳裡、背對這邊的。她站的那個位置,不久前索鎖也曾經站過……
鞏義方在樓梯轉角處站了片刻,才向母親挺直的背影走去。
丁薔聽到腳步聲,轉回身來,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她揚起手來左右開弓打了鞏義方兩個耳光。
“混蛋!”她罵道。盯著義方白淨的麵皮上驟然間出現的紅痕,她本該心疼卻怒氣更甚。她當然忘不了究竟是為什麼,義方對她如此忤逆、又如此執著……她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你已經單獨見她兩次了。軟硬兼施的手段輪流用過了,也該知道她現在今非昔比。”
“雖然今非昔比,她還是她,並沒有真的變。”鞏義方說著,聽到一陣鳥兒的鳴叫聲。他轉臉去看時,近在咫尺的海面上,一群海鷗飛翔著……“不足為懼。”
丁薔的臉上的表情略鬆弛了些,說:“你別忘了你父親是怎麼落到今天的地步的。”
“那麼小鎖又是怎麼落到今天的地步的?”鞏義方問。
丁薔聞言抬手便又是一個耳光,罵道:“放肆!竟然要為差點把你父親害死的人說話!”
鞏義方臉上火辣辣。
“要是你想把她給控制在手心裡,我就原諒你今天的言行。否則,我讓她從這世上消失。”丁薔有些歇斯底里,鞏義方則不動聲色。
“媽,您是來主持我跟曉芃訂婚儀式的。那就專心籌備這事。小鎖對我們的生活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她要怎樣,都讓她去。”鞏義方說。
丁薔冷冷地望著義方。她多年來當面從未受到兒子這般對待。雖然她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自己對兒子的控制力不從心,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顯。
“如果您想訂婚的事不成,那就儘管去為難小鎖。”鞏義方說,“我不會坐視不管,即使這樣我得違背您的意願。但是請您不要忘記,如果爸爸知道,他也不會同意您對小鎖這樣。”
“她只會毀了你。”丁薔說。義方什麼都沒有承認,但這是她的兒子。多年來嚴防死守,防的是死灰復燃,卻仍然是在那個女孩子出現的一刻,所有的防線土崩瓦解……她一時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兒子,除了他自己本身固有的理性和責任感之外。
“我也一樣會毀了她。”鞏義方說。他聲音很沉,像是在唸一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臺詞,已經毫無感情了。
“義方,我是為了你好。”丁薔說。
“媽,為我好,就讓我來處理。”鞏義方說。
“你記著曉芃是你的未婚妻。她才是值得你去愛的女孩子。不要辜負了曉芃。”丁薔說。
鞏義方望著外面。
海鷗已經消失不見,海面平靜的嚇人。
……
索鎖回到家門口,看到三輪摩托車果然已經安置在院子裡。
她進了院子,發現摩托車上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
“索鎖,你去哪兒了?回來的這麼晚。”姥姥推開窗子,喊著索鎖。
索鎖精神一振,答應一聲,把手裡拎著的一提萊陽梨給姥姥看,“我去拿梨子了。還幫忙幹了會兒活兒。”
幸好想起來水果店的老闆娘又給她預備了梨子,她提前下車去取了回來。姥姥看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