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想過,那個男人對自己,竟然會花費如此多的心思。
“你再瞧這些水果,又哪是這個時節會有的東西?”秀姐拿起了一塊蜜瓜,衝著葉雪妍笑道;“這蜜瓜可是在洞子裡培出來的,用地窖圍了火坑,慢慢才養出的瓜苗,每年新年後才能結出小蜜瓜來,不過男人的拳頭大小,卻比人參還要金貴,咱們這裡,可都喚作金瓜呢。”
秀姐絮絮叨叨著,葉雪妍瞧著果盤裡令人垂涎欲滴的鮮果,思緒卻不知不覺的飄遠了。她想起在華南戰場的時候,那麼多的傷兵連棉衣都穿不上,可她此時,卻過著如此奢華的生活。
世人皆道東北大帥為人低調,生性簡樸,從不在衣食上留心。在軍營的時候,她也是親眼瞧著他吃的是和士兵同樣的飯菜,可如今,他卻為了自己如此的鋪張浪費。她輕輕一嘆,心裡滿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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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北風一陣陣的吹來,將風帽後面的大氅吹得一顫一顫的,鄭北辰略低著頭,風帽垂下來,將他的面容都遮擋在一片晦暗的陰影裡,那風聲自他耳旁吹過,放佛帶著哨子一般,鬼哭狼嚎。
他方才搭乘專機從錦州回來,便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西郊靶場視察新兵練槍。待他走到場地,眾人便都是齊齊啪的一個敬禮,呼聲震天。
他向著新兵們頷首,示意他們接著練習,自己便領著侍從一路看了過去。
“司令,今年咱們可是收了不少好苗子。”顧有德站在鄭北辰身後,面上滿是欣慰之色。
鄭北辰深邃的眼瞳裡卻是銳利如刀,聽到顧有德的話也只是不置可否,並未出聲。顧有德知道他向來帶兵十分嚴厲,鮮少會有滿意的神色,所以當下也不以為奇。
這一輪的成績很快便統計了出來,一位名叫嶽天炎的新兵拔得頭籌,他發出的子彈,連中紅心。
顧有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夥子,幹得不錯。”
那嶽天炎年紀尚幼,聽到長官的誇讚,眼底便免不了有了自得之色。看見鄭北辰走來,便是啪的一個立正,恭謹中卻也是顯出一絲浮誇。
鄭北辰銳利的眼眸淡淡掃了他一眼,只道了句;“今後還是要勤加練習,沉穩點。”語畢,便接著向前走去。
嶽天炎向來自負,仗著自己槍法過硬,滿心希冀著名動天下的鄭北辰可以誇讚自己幾句,沒想到他卻只是撂下了這麼一句話,當下便有些不服氣;“司令,屬下已經可以百發百中了,難道還要勤加練習嗎?”
話語剛落,鄭北辰身後的侍從面色都是一變,顧有德也是嚴肅了起來,再也不復方才的親切之色。
鄭北辰止住了步子,回過頭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更有無數計程車兵發覺到這邊的動靜,一雙雙的眼睛全都望了過來。
“靶子是死的,可等你上了戰場,敵人卻是活的。你能肯定以你現在的槍法,上了戰場一樣可以百發百中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渾厚,極具威勢。
嶽天炎漲紅了臉,聲勢卻是弱了下去;“對著活物百發百中,也太難了。”
鄭北辰依然是面無表情,卻是隨手從一個新兵的手裡奪過手槍,走到了靶場,向著身後吩咐了句;“將靶子移動起來。”
頓時,靶場上的靶子便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來動去。
鄭北辰剛毅的面容上滿是沉著,一雙眼眸卻是散發著狼一樣深邃的光芒。只聽一陣槍聲響過,每個人都是屏住了呼吸,連眼睛也不敢眨。
他收起了槍,便有士兵將靶子移了過來,眾人瞧去,只見每一個靶子上皆是在眉心與心臟的地方中槍,一時間,靶場一片寂靜。不知是誰第一個拍手叫好,立時呼喚喝彩之聲不斷的傳來。
世人都道鄭北辰的槍法向來高明,卻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最擅長雙手連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