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彭因坦,你到哪兒了?”電話一接通,她馬上就問道。
“到家了。”彭因坦回答。
“這麼快……我東西落你車上了。”她說。真是惱人……明明今天出門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個,鬼使神差的,卻落了這麼一個結果。
“嗯,我知道。”彭因坦說。
“知道你還不提醒我?”索鎖更惱了。這人真是……夾纏不清麼妲?
“要是沒東西落我車上,你才不會這麼快給我打電話呢。”彭因坦似乎也氣哼哼的,“我大半夜的好心送你回家,還囑咐你安全進門給我電話。你倒好!你就不能先關心關心我是不是也安全到家了?”
索鎖沉默窀。
“行了,明天早上給你送過來。不過你得給我準備早飯。”彭因坦說。
索鎖腦門兒有點兒疼。
這人一來是不會輕易走的,那還不得……她低聲說:“那先擱你那兒吧,我不著急要。”
“你可不像不著急的樣子。剛才誰急眉赤眼的呢?”彭因坦說。
“那……好吧。”索鎖答應著。想來彭因坦過來吃頓早飯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兒。她捏著眉心。
“我要吃煎蛋餅。”彭因坦說。
索鎖張了張口,說:“那你不準跟姥姥亂說話。”
以彭因坦的賴皮,明天搞不好吃完了飯就“順便”提出來送她們進山……這一路上保不齊他跟姥姥聊出什麼來,不提前封了他的口,後患無窮。
“成交。”彭因坦痛快地答應。
“嗯。掛了。”索鎖說完,就掛了電話。
彭因坦答應的很痛快也是對的……他應該比她更不想受到束縛才對。
她聽到水嘩嘩響,才意識到浴缸裡水都滿了。進去一看,浴室裡已經熱氣騰騰的。浴缸的四個腳浸在水中。她忙關了水喉,擰開閥門放出去一點水,再把地上的積水趕緊處理乾淨——這間浴室的地磚還是八十多年前的彩色拼接圖案瓷磚,用料很講究,地縫都彌合的很結實,但還是有點老化,積水不及時處理會滲透下去,室內漏水就不好了……她忙了半天,已經一身汗。
她脫著衣服,一件件丟進髒衣籃裡。
脫到只剩下內·衣,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脫光才踩進浴缸裡。被熱水包圍的片刻,她全身緊繃起來……她等著自己的每一條神經都適應著這熱度,慢慢放鬆下來……
閣樓上裡沒有裝暖氣片,但是也並不算冷。她仰頭靠在浴缸沿上,熱水淹沒到肩膀。她在浴缸裡動都不動,就是想讓熱水驅散下疲憊和寒氣。
她喝過酒,也很累了,險些在浴缸裡睡著,還是外面突然響起的犬吠聲驚醒了她。她從浴缸裡坐起來,水已經有點兒涼了,她冷的渾身哆嗦,忙出來披上浴衣。牆上有一張很大的橢圓形鏡子,鏡框是金色的薔薇。她出去之前在鏡子前照了照,雖然沒有仔細地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也瞥見一張白裡透紅的臉……她忽覺驚豔,心就是一顫。
她也記不清有多久沒覺得自己好看了。
外頭房間比浴室冷,不過有乾燥的被窩。她關燈鑽進被窩裡團了一會兒,反而睡意不濃。樓下的落地鐘響起來,敲了一下。她抓過手機來看了看,才十二點過半。她躺在床上翻了翻手機裡的圖片,都是這陣子在遊艇會工作攢下來的新照片。其中絕大多數是每天拍攝的跟工作有關係東西,新鮮食材和成品都有。她看著這一幀幀的照片,頭腦竟越來越清醒。猛的想起來什麼,忙開了郵箱去看信。
之前忙著,郵件沒有開啟。這會兒下載了附件解開壓縮包,竟然需要密碼。
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