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芃一手拿酒杯一手拿酒瓶,站在彭因坦面前問:“你一個人傻笑什麼?”
彭因坦不響,起身要上樓去。
他有一堆資料等著看呢。
曉芃也跟著他上去。彭因坦去換衣服了,她自己倒了酒在書房裡溜達了一圈兒,出來敲敲彭因坦臥室的門。進去在裡頭溜達了一圈兒。彭因坦這乾淨整齊的臥室裡連雜物都不見一點。
她伸手摸了摸彭因坦床頭櫃子。
床頭櫃上就只有一盞燈和鬧鐘,擺設簡單到枯燥……她嘖嘖出聲,說:“我都說過,你要缺什麼跟我說,家裡用的東西我那裡都有,保管用起來都是最順手、最舒服的……你這裡沒有女人來過吧?哪個女人受得了這裡硬邦邦的感覺。”
彭因坦彎身拿了手機,瞪了她一眼,皺眉道:“你不是說要工作的?”
曉芃笑嘻嘻地跟著他回了書房,看他坐下來開電腦、搬了資料在桌上。彭因坦忙了半天才發現曉芃就在那兒笑吟吟地盯著他呢,說:“我好歹是個傷員,你就看著我自己搬東西?”
曉芃看他費勁地翻著那厚的跟幾塊磚拼一起似的書,說:“我搬不動。”
“無縛雞之力啊……”彭因坦說著,頓了頓。
“但我掌有握象之功。”曉芃握了下拳頭,伸到彭因坦面門來。
彭因坦看著她的拳頭,伸手拍了一下。
曉芃看了會兒他的神色,說:“你有心事哦……”
彭因坦讓她去對面坐好,“該幹嘛幹嘛,少搗亂。”
曉芃笑著去把她的電腦開啟,邊喝著酒,邊寫著東西。
她咕噥了一會兒,問彭因坦:“對了,聽說山西有一處老宅子,也想請你們事務所修繕?”
彭因坦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對。怎麼?”
“你為什麼沒接?因為姥爺開口的?”曉芃抬頭看看彭因坦——他似乎並沒有太在意她這個問題,而是集中精神在翻圖紙。“其實誰介紹的沒什麼問題吧?主要是你想不想做點事情。聽說你是根本沒考慮就拒絕了?姥爺說對方還覺得很遺憾,他轉告的時候,對方說要等一等,希望你能再考慮下……我前兩天才看了報道,說山西境內一座清代早期的古塔,被農田圍堵的只剩下一點點塔基,隨時都可能歪掉了。看著真可憐……本來很多地方古建築保護的情況就不樂觀,你幹嘛能做點事情還不做?”
“要做就做到最好。我沒有時間精力去做好的事情不如讓給別人。”彭因坦說。
曉芃沉默片刻,才說:“我還是覺得,人家那麼有誠意,你應該再考慮下。”
彭因坦把圖紙卷好放進皮筒裡,問:“是姥爺要你來做說客的吧?”
“你怎麼知道?”曉芃笑著反問。她酒喝光了,又倒一杯。
“還不知道你們……少喝點兒,等下我可不開車送你。”彭因坦說。
“喝多了就不走了唄。”曉芃說著又喝一口酒,“姥爺那是海口誇出去了,跟老戰友說外孫子多能幹,結果人家真的找上門來了,你又不接。你這不是讓他沒面子嘛?”
曉芃嗤嗤地笑。好像讓壞脾氣的姥爺覺得棘手也是件很好玩兒的事兒……他們姥爺就是對彭因坦這個外孫子沒辦法嘛。
彭因坦無奈地說:“那我再考慮下。”
他也不管曉芃一聽他這話就跳起來抓了手機出去給姥爺通風報信了。他在翻的是索家老房子的資料。其實資料都已經壓在手上很久了,看也看的很熟了。
他又翻了翻,再看下電腦裡儲存的圖片……
手機響了下,他拿起來看一眼。是喬伊斯發來的訊息。他沒立即開啟,而是繼續看著照片。17號的建築裡裡外外他都很熟悉了。每一張照片裡,他都熟悉到幾乎能看到老太太或者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