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百餘人到京,賢康帝下令禮部以公主儀仗由太子親自出城三里相迎,當夜在宮中設宴為西藩國王和慈仁郡主接風洗塵。
當日的夜宴慧安並未前往,只是卻不想在夜宴上端寧公主卻借西藩國王談及來日的兩國馬醫切磋一事時,向賢康帝進言將此事改成一場盛會,令女眷也參加觀賞。此次本是太僕寺選吏,是朝廷政事,無奈西藩國王提出了兩國作比一事,如今端寧公主又提出此建議來,賢康帝本不欲應允,只那新雅公主卻興致極高,端寧公主不知又從哪裡聽得賢康帝允諾了慧安參加選吏一事,竟在夜宴上拿她說事。
言道既慧安身為女子卻能參加,何以她們這些命婦貴女卻不能前往觀看,賢康帝被端寧公主如此一問,又顧及慈仁郡主和西藩國王的面子,便應允了此事。
這樣一來,太僕寺選吏便改成了一場由兩國皇帝攜宮妃,朝臣攜女眷前往觀比的一場盛會,地點也改在了西郊的皇家馬場。
慧安聽聞這個訊息當即便走一愣,晃過神來細細一想,怎能不明白端寧公主這是衝著她沈慧安來的。
一來這事本就不宜女眷參加,再來這馬醫作比,難免要見血腥,又髒汙不堪,實也沒什麼好瞧的,那些個貴婦貴女們嬌生慣養的,有些見了血腥就忍不住尖叫,恨不能躲的遠遠的,端寧公主卻提出觀看醫馬,實在是匪夷所思。再來端寧公主又特意提起慧安要參加太僕寺選吏一事,當時在場的夫人小姐們就驚呼不斷,在夜宴上已是忍不住紛紛議論了起來,可想而知到時候親眼瞧見她和那些低jian的獸醫一起醫治畜生,該會是何等的震撼排斥。
自那次東宮之事後慧安便沒和端寧公主碰過面,端寧公主一度為孟側妃之事求見賢康帝,卻都被賢康帝拒了,聽聞後來皇后將她訓斥了一頓,關元鶴又被賢康帝斤責,端寧公主這才算是消停了下來。誰知這才安生了兩日,如今她竟是又掀風浪,看來還真是決定和她槓上了,慧安想著實是一陣鬱結。
夜宴的第二日文景心便到了府上,只說外頭已就慧安參加太僕寺選吏一事傳遍了,雖是顧念著她是相府長媳,定國夫人的嫡親孫媳,故而言語間不敢太過放肆,但是對慧安的所作所為卻也頗有微議,又說起那日她在寧王府因安濟伯要送關元鶴女人一事便和其玩命,直嚇得安濟伯如今還躺在床上,便都道慧安不安於室,不守婦道,並且恥於其相交。
文景心言辭間不乏憂慮,慧安早知這條路不好走,早在當初前往馬場,決定學醫馬之術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聞文景心的話便也沒多大的感覺,只笑著道:“只要你不和我絕交便好,別人愛咋樣咋樣,我還瞧不上她們呢。”文景心見慧安眉宇間滿是不以為意,便也只搖頭一笑,未再多做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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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場雨帶走了夏季的溽熱,陽光再次刺破雲層,天氣便似一下子就進入了清爽的秋季,萬里無雲,清空碧洗。
大輝和西藩比試醫馬術的這日,慧安起的極早,坐在梳妝檯前由著方嬤嬤將她烏黑的長髮通開。
“少奶奶這又是何必呢,爺雖口中沒說,可誰願意自己的妻子出去拋頭露面。這兩日來拜見老太君的夫人們明顯多了些,還不都是為著少奶奶的事,老太君只以病為由都推拒了,對少奶奶也不曾責問一句,這是老太君和爺對少奶奶的厚愛,少奶奶怎能不放在心上,明知不可為卻還是非要去做。”
入太僕寺,參加選吏之事慧安從未和方嬤嬤說起過,定國夫人那裡也是夜宴那晚關元鶴去勸說的,慧安不知他和定國夫人是怎麼說的,總之對此事定國夫人這些日一直未曾多言。方嬤嬤早先見關元鶴在棋風院為慧安專門置辦了藥房便對此事多有唸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