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忍俊不禁,微微一笑,凝眸望向邀月,取笑道:“邀月姐姐大智若愚,妹妹實在佩服。”
蕭玄芝也附和著點了點頭,挑眉道:“就是就是~~想不到,你竟是早已不動聲色地將這周圍環境給打聽好了呢。實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邀月虛虛地擺了擺手,巧笑嫣然地打趣:“哪裡哪裡~~小人‘五體不勤’~~——不僅四條腿兒懶惰非常,便是這腦袋瓜子,亦是鏽得要死~~”
蕭玄芝直在那裡笑得打跌,順手從果盤裡掄起一隻蘋果砸她。
扔完蘋果,蕭玄芝便在那裡叉著腰取笑她:“邀月姐姐,你若是不這般記仇、也不這般小心眼,那麼,你定然會生得更為落落大方、昳麗俊俏一些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一副小鼻子、小眼睛、小家子氣的小模樣。”
邀月輕哼一聲,挑眉道:“是是是~~奴婢慚愧~~”
對邀月報以感激一笑,忽而,蕭玄芝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面去挽她憐星姐姐的袖子。
憐星一把拍開蕭玄芝不老實的手爪子,俏臉微紅,恨聲道:“蕭蕭!作甚這般毛手毛腳?!死討厭!”
蕭玄芝鼓著腮幫子,煞有介事地揉著被打疼了的手背,悶聲道:“我找一找傷口嘛……”
憐星不解道:“傷口?”
忽然,憐星渾身一凜,垂下眸去,臉頰亦是漸漸地升了溫度,悄然地暈開了一抹微紅。
蕭玄芝皺了皺眉,不解道:“憐星姐姐,你是哪裡弄來的那麼多血啊?莫不是去殺了只雞?……”
想了想,蕭玄芝又張牙舞爪地笑了起來,“——哈哈,你們可不知道啊,狗皇帝看見我咳了那~~麼一大灘血的時候,只差要被嚇得背過氣去了呢。實在是大大的好!大大的好哇!——”
見憐星兀自在那裡低眉斂目、低頭不語,漸漸地,蕭玄芝臉上的神色竟是愈發地冷卻了。
良久,她才神色木然地緩聲說道:“憐、憐星姐姐……你不會……真用的是……癸……那個水罷?……”
如此想著,蕭玄芝忽覺一陣反胃,只差要把昨天早晨吃的、一天之中唯一的食物、那一塊彌足珍貴的綠豆糕給嘔出來了。
邀月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將手輕撫上蕭玄芝的後背為她順氣,柔聲道:“蕭蕭,你且放心好啦,星兒並不是這兩天來月事的。”
蕭玄芝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呼!……好、甚好!……如此甚好!不是癸水就好……”
邀月斂眸覷著憐星,良久,方才悠悠說道:“雖不是癸水,但卻……可能是‘口水’呢?……”
“噗!!——”
蕭玄芝一口茶水噴在地上,旋即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憐星神色煞為驚惶地轉面望向邀月,訥然道:“邀月姐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玄芝一臉怔然,兩隻眼睛瞪得大似一對銅鈴,難以置信地望向憐星,愕然道:“憐……星姐姐?……”
邀月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婉然道:“我猜的。——星兒這人做事仔細,總是習慣往後考慮十步甚至二十步。
我猜啊,她那時定是在想,若是去廚房殺雞或是殺魚,那麼目標將會太大,殺掉之後的屍體也不好處理;
若是割在那手指頭上,傷口卻又太過明顯。我們陪嫁的丫鬟雖然是名義上的奴婢,但卻都是近身伺候自家小主的起居坐臥,不會去料理那些粗重活計的,是以,便也不可能因為那些子事情割傷了手,到時候追查下來,也將是很容易暴露;
胳膊上的傷口同理。及那曬被子的時候,手臂若是不靈便,別人自然一眼就能看見;
是以,只有取用舌頭上的鮮血,才不會被人發覺。到時候,便算是被人聽見了說話時口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