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咳、婦妻對拜——”
“禮成——將新婦送入洞房——”
於是,綠喬便與一旁的紫喬,一人一臂,小心翼翼地將溫敏長公主攙扶出去,循著迴廊去到了後院那早已佈置好的花房等候。
溫婕二公主在外面向不多的來賓敬了一回酒,便即告辭、退出中堂,去找她家的好媳婦去了。
溫婕二公主離開以後,便只剩下元昊皇帝、許皇后、劉淑妃三人留在那裡招待賓客了。
溫婕二公主並沒有將婚事大操大辦,便只請來了身在帝京、且三服以內的皇親國戚,是以來賀的賓客並不太多,便只擺了不到三十桌。
元昊皇帝與每桌親友略敘了一回話、敬了一巡酒,這便起駕回宮,批閱奏摺去了。儲君王府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滿面春風的許皇后,和一個蓬髮戴勝的劉淑妃。
見元昊皇帝走後,劉淑妃瞬間收去了適才半真半假地裝出來的、與許皇后姊妹情深的真摯模樣,即刻換作了一副恨深怨重的□□臉,挓挲著毛兒、鬥雞似的將她許皇后狠狠地瞪著。
稍時,眉眼一橫、胳膊一甩,這便螃蟹似的橫行出去了。
許皇后掩唇一笑,不動聲色。
見劉淑妃轉出門去,她這方才輕手輕腳地藏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劉淑妃的動向。
見她橫行霸道地轉過了側牆,許皇后這才邁步出去,遠遠地在她的後面跟上。
然後,許皇后便看見,劉淑妃進了一間偏僻的涼屋。
進到涼屋以後,劉淑妃便伏在床榻邊上,一邊擂鼓似的捶打著床榻,一邊張牙舞爪地發起瘋來:“啊啊啊啊啊!——姓許的你這老騷蹄子!混賬王八蛋!該死行瘟!不得好死的!——”
一記虎拳尚未落下,劉淑妃的手腕便被一隻溫暖的手掌給捉住了。
手掌的主人撲哧一笑,忍俊不禁地揶揄她道:“我便算是老騷蹄子、混賬王八蛋、該死行瘟、不得好死的又能如何?
你便算是在這裡將手捶斷了,可是能夠傷得著我的麼?~~若然看我不順眼,你只管撲上來撓我便是。在這裡撒潑發瘋、可是何濟於事麼?~~”
劉淑妃轉過頭去,眉眼一橫,重重地對她許皇后哼了一聲,這便將手一甩,想要掙脫。
許皇后只在那裡好整以暇地對劉淑妃促狹笑著,手上的力道卻是恰到好處、不輕不重,直似那跗骨之蛆似的,剛好使她劉淑妃不得掙脫、卻又不會將她給掐得疼了。
劉淑妃緊咬著後槽牙,紫漲著一張臉,厲聲吼道:“姓許的你這老騷蹄子!給老孃放開!——”
許皇后不以為忤,只將秀眉一挑,柔聲說道:“哦?~~淑妃妹妹,你將本宮喚作甚麼?~~適才這穿堂風兒有些大,本宮竟是沒聽清呢~~”
劉淑妃咬牙切齒、風搖簌簌地兀自顫著,後又強扯起一抹森冷笑意,皮笑肉不笑地哼聲說道:“皇后娘娘,請您放開尊手。”
許皇后微微一笑,巧笑嫣然道:“不放~~”
劉淑妃猝然起身,大力一甩:“你放開!——”
許皇后不料她有此一著,當即、便被她劉淑妃的蠻力給甩得踉蹌倒退了三五步,方才險險穩住身形,不致仰面朝天、死狗似的拍到那地毯上去。
有一瞬間,劉淑妃的眼中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想要上前將她扶住。
然而,不過倏忽轉瞬,便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未曾有過。
許皇后站穩身形以後,卻不與她劉淑妃計較,只在那裡將她盈盈地看著,柔柔地使眼波去勾她。
不覺間,劉淑妃竟是被她的秋水明眸給勾得有些神思恍惚了,捎帶著一雙腿也似綿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