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賈斯汀來敲她的門,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
然而在接近 30 歲時收到的這句「我愛你」,讓她覺得既有萬事圓滿的妥帖安寧,又有一無所有的懵懂憧憬。
像那個 still young意為:剛開始的夜,還能一起做好多事。也像那個 still young 的清晨,還有好多事要一起做。
至於賈斯汀主動上交的工資卡,當然是沒有收。但又不想冷卻了這份好意。
她對他說:「吃飯你埋單好不好?我喜歡你請我吃飯的感覺。」
「好。反正還要一起吃很多很多頓飯。」
那次去廈門考察的時候,伊莎貝把阿文也拉上了,還是為了讓她散心。
那天喝茶之後,阿文腦海里久久迴蕩伊莎貝的「那你怎麼知道他說的就是事實呢?」
女人警覺的小火星爍爍閃著,當晚就付諸行動,果然發現驚天秘密。她當即打電話給伊莎貝,但彼時伊莎貝正和賈斯汀在黑著燈的陽臺上賽馬,生命大和諧中錯過了她的電話。
後來才知,阿文發現小白麵瓜給她的住址是假的。
繼續追問下,那男的招出他聲稱的籍貫和畢業學校也是假的。
伊莎貝心裡咯噔一下。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那天沒聯絡到伊莎貝,阿文跟她一個北京的好朋友先聊了這事。伊莎貝問她什麼意見。
阿文說那個女朋友說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他造假的這三個資訊不是千里之差,不過是河北和北京的距離嘛,叫阿文別大驚小怪地傷心。阿文好像也不準備有什麼動作。
伊莎貝暗暗嘆口氣。
想想這幾年,這男的不斷出入阿文的住處,甚至對她爸媽的住址、家裡的其他房子都摸得門兒清。阿文在他眼裡和沒穿衣服一樣,哦,阿文沒穿衣服的樣子他也見得多了。
不僅資訊毫無保留,她為這男的投入的感情也已經遠超出了最初的預期。
伊莎貝忠言,「你要和他就是玩玩,這確實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大家心知肚明,用個即用即拋的假身份,完事轉身就走。可是你現在在這件事上的投入程度有多大,對未來的設想到哪一步了你自己最清楚。我不管他是一念之差還是處心積慮,作為朋友,我擔心的是你。」
阿文問,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怎麼辦?
伊莎貝答,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她身上,她應該不會繼續了。
阿文和她的朋友與白麵瓜男不是同一類人。
他是小地方出來到上海紮根,老婆是同學加老鄉,一起混了這麼多年小有所成。
其實他是伊莎貝跟賈斯汀說過的「大城市中流砥柱」中的另一類。
在客觀的身份之外,他們始終在追求、在營造另一個身份。和北京土著阿文在一起,滿足了他對那個身份的執念。
伊莎貝認為他捏造個人資訊的動作完美印證了這個動機。
所以,關鍵不在於資訊是否毫釐之差,而是他自己都不承認自己。
他不敢以真實的身份出現在光天化日下,更別說去爭取想要的東西了。
因此,一念之起,這個人就謬之千里了。
至於這一層,阿文是想不到也理解不了的。
白麵瓜事後向還阿文可憐哭訴:我覺得這樣讓我們倆的關係更近了。
伊莎貝心裡臥槽一句。
這讓她想起蛇蠍美人,把可恨的自己偽裝得可憐,阿文顯然又被唬住了。可是看顏值,他和「蛇蠍」可是挨不著啊。
正著走不通,伊莎貝決定換條路子。
「老文,我要是你,我才不自找那麼多麻煩呢。只賣一套房子就行了,我就去國外逍遙了。家裡還有好幾套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