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有馬上開口。
“甄老闆,莫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葉沐遙輕輕開口,讓身後跟著的鈴蘭有些疑惑,小姐到底是何時知曉這位老闆姓甄的?聽語氣倒是熟稔的很。
聞言,甄史墨黑的眉微微蹙起,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葉沐遙。
眼前這位自稱葉家人的小娘子看著身量不顯,應當年歲也並不算大。端慶侯府中年歲與面前小娘子相當的人,應當只有大小姐葉沐遙與二小姐葉沐語。
葉沐遙那個小娘子從小便記在小姐(池水瑤)名下,但他甄史也不是個傻的,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小姐會難產而亡獨留一女的訊息,因著池水瑤懷胎月份不小之時,便是甄史在外請的名醫,已然知曉池水瑤腹中的胎兒乃是男胎,哪裡又會有女嬰之說?
甄史已然認定了面前的小娘子便是葉沐遙了,面上便不由更冷了三分,當真覺得葉家真真是不要麵皮的!小姐都被他們給謀害了,現下還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個野種,居然說是小姐留下的血脈,想要繼承小姐的鋪子,真是無恥至極!
“甄某不敢,畢竟男女有別,還請大小姐回去罷!莫要讓甄某為難了。”
甄史面上的不耐之色根本不屑於掩飾,想要藉此將葉沐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給趕回去。
不過葉沐遙這具皮囊雖說是僅僅只有一十二歲的小娘子,但芯子裡卻是那個丞相嫡女池水瑤,自然不會因著這些細節便被甄史趕走。
“甄老闆莫要說笑了,今日我過來找您,實在是受人所託。那人跟我說了一句話,不曉得甄老闆是否記得那句‘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呢?”
聞言,甄史略顯單薄的身子一震,面上露出震驚之色。
不過他好歹也是極有城府之人,自然不會表現的太過失態,強壓住心頭的激動,對著葉沐遙說道。
“還請葉小姐跟甄某去裡間相談。”
聽聞甄史之言,葉沐遙便清楚了,這人還是當年的甄史,未曾變過。
“鈴蘭,你便現在堂中歇著,等下我再喚你進去。”
葉沐遙對著身後的丫鬟淡淡開口,見鈴蘭還欲說些什麼,眸中便露出些許冷意。如此,鈴蘭便也不敢多言了。
葉沐遙跟著甄史去了裡間,甄史將小廳的門給關上,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你怎的知曉這句詞?”
這句詞是池水瑤當年在孤本上見過的,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全篇,之後便派甄史蒐羅,卻也並無結果。
後來還是池水瑤與甄史一齊將這篇詞給填了上去。
甄史並不認為池水瑤會將此事說給旁人聽,雖說她與自己並無什麼不妥之處,但此事畢竟於女子閨譽有礙,所以她更不會開口了。
現下從面前這位葉家小娘子口中聽到此言,便真真讓甄史震驚了。
聞言,葉沐遙索性便將頭上戴著的帷帽給褪了下來,露出了那張神似池水瑤的面孔。
見此,甄史整個人便僵住了,鳳眼直直的盯著葉沐遙的面龐,喘息聲也重了些,胸膛極大的起伏這,眸中也閃現出一絲波光。
“你到底是何人?”
甄史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只可惜卻無能為力,畢竟面對這張極為肖似池水瑤的面龐,甄史實在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我是葉沐遙,你應該清楚。”
葉沐遙見甄史這幅模樣,不由生出一些淡淡的逗弄心思,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聞得此言,甄史面上帶著猶疑之色。因著他極為清楚,葉沐遙是當年白蓮產下的女娃兒,想要魚目混珠,記到小姐名下。
自己雖說清楚,卻根本無法更改侯府的決議,真能死死的守著小姐的嫁妝,不讓葉府盡數將其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