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緩京東危局,龐籍怎麼可能同意?
要知道,一但引水北流,白溝河勢必水位激增,沿河幾百裡的淤塘盡數沒入水底,大宋幾十年的心血將蕩然無存。
而且,萬一你開了河,堵不上呢?萬一黃河如景佑年般就此改道呢?
那黃河可就成了宋遼界河,別說白溝河淤塘的第一道防線沒了,就連大河天險這第二道防線也沒了。
“不行!此法絕對不行!”
龐籍說明利害,陳執中立馬高聲反對,就連一向平和的宋庠也是搖頭,文彥博還是太年青、太激進。。。。
文彥博冷聲道:“石州段黃河水道與京東不同,掘開河堤主流依然會順地勢南下,改道的可能極微,十之七八可以堵上。只要分流度過汛期,再行修補,對宋遼界河的影響也不大,大可為之!”
“不行!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絕對不能冒這個險!”陳執中認定了文彥博出的是餿主意,堅決反對。
趙禎見火候也差不多了,這才悠然一嘆,把幾位相公的目光吸引過來,緩聲對文彥博道:
“文愛卿看到了吧?此法確是太過偏激,還是另謀它法吧!”
文彥博對著趙禎長揖不起,“還請陛下為京東數十州縣的百姓著想,莫要至民生於不顧啊!”
“寬夫說的哪裡話?”宋庠出聲了。
“難道依了寬夫之策,掘堤北引,就是對的嗎?那忻、代兩州的百性就不算百姓了嗎?此事風險太大,牽扯太廣,絕不能行!”
“文卿不必心急。”越禎附和道,“這事咱們再議一議。”
“臣以為不用再議,就算陛下聖準降下旨意,臣身為政事堂首相,也不會讓這種旨意下發地方的!”
宋庠多精的一個人,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趙禎肯定是不同意文寬夫之策的,索性唱起了紅臉兒。說的很明白,這事沒門兒,陛下就算下旨,也過不了政事堂這一關。
趙禎心說,果然還是宋公序懂朕的心意啊!這麼多年,頭一回被宰相卡的這麼舒服。
文彥博現在真想掐死宋庠。當他是傻子啊,看不出來這老貨又在幫著官家和稀泥?但是,沒辦法,他只是個副宰相,趙禎和宋庠放權給他,並不代表二人手裡沒權,分分種把他轟成渣渣。
文相公在心中哀嚎。,範公啊,我已經盡力了,實在是掘堤北引的計策聽上去太嚇人了!
。。。。
回山。
汴河肆虐還沒有退去,整個回山一片汪洋,一直淹到觀瀾書院的院門處,連文聖石都有一半沒在了水裡。
水路不通,卻不代表回山與世隔絕,翻過望河坡就是曹家的石炭場,從那裡還可以從陸路與京中往來。只不過,現在開封南城也是大水未退,進城得先繞到西城門才行,來回走上一趟得一天的時間,極為不便。
此時,唐奕窩在自己房裡,回山一下子來了幾百號人,再加上回山村的村民,一下子就又擠得滿滿蹬蹬,范仲淹自然也就沒法開講了。
唐奕樂得清閒,只不過,有些心神不寧罷了。
正在躊躇之時,乎聞扣門之聲響起,唐奕猛然起身,眼中充滿希冀。
“誰?!”
“唐公子在嗎?小女子董惜琴,若是公子得空,還望賜見。”
門外傳來的是柔柔女聲,讓唐奕不禁有些失望。
“董惜琴?她來做什麼?”
不容多想,唐奕起身來到門前,開門一看,正是董惜琴那似雲間仙子一般的面龐。
“不知董大家前來,小生有失遠迎了!”
董惜琴輕輕一拂,“公子倒是客氣了,惜琴還沒謝過公子收留之恩呢!”
“汴京水起,桃園居首當其衝,若不是公子預先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