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在回到錦王府之後,還用了整整五日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在昏迷中她不知道時間,更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錦王府的閨房中。
“乖女,你醒了?”
錦王和錦王妃守在她的旁邊,謝佳期也一直等在旁邊,她手裡面端著藥,等著蘇長樂醒了之後給她喂下。
“我這是……”
蘇長樂醒來之後動了動脖子,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被纏上了幾圈。
被包紮好的脖子裡面還是很痛,蘇長樂剛剛動了兩下,她便“嘶”的一聲。
“乖女別動。”錦王妃抬手固定住蘇長樂的頭,“你這傷口還得養一陣子。”
提到傷口,蘇長樂才想起來些什麼。
那日她被蘇沐涔挾持,後來因為江慎要殺了蘇沐涔,所以蘇沐涔想要與自己同歸於盡。
現在看來,自己還活著。
“蘇沐涔怎麼樣了?”
蘇長樂張口費力的問道。
錦王妃將謝佳期手上端著的藥拿過來,一口一口地餵給蘇長樂喝,錦王妃一邊給蘇長樂喂藥一邊解釋道:“二皇子已經當場伏法,先皇在當日便駕崩了,如今是太子登基。”
一切都塵埃落定。
蘇長樂的心也落定了下來。
那湯藥太苦,蘇長樂喝了幾口之後便再也喝不下去。
“那……”蘇長樂緩了緩,“江慎呢?”
自那日之後,蘇長樂和江慎的關係便再也瞞不住了。
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那個片葉不沾身的江大人竟然再一次與那個嬌縱的安平郡主勾搭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兩個人是真愛,還是那江慎被安平郡主給勾了魂兒。
如今那江大人已經因為安平郡主被革了職正賦閒在家。
大家都不敢直接去問,只能暗暗的猜測。
聽著蘇長樂這麼問,錦王妃也不驚訝,只把手中的藥碗放下,對著蘇長樂道:“江慎他已經被革職,現在應當是在府上。”
“革職?”
蘇長樂一下子爬了起來。
“明明是那蘇沐涔逼宮,江慎不過就是順勢將他給殺了,怎麼就被革職了呢!”蘇長樂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先皇留下來了什麼話?”
錦王妃搖了搖頭:“先皇在離開之前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什麼。”
“那是?”
“蘇沐涔雖然逼宮,可是他畢竟是皇子,那日並未有人下命讓江慎殺死蘇沐涔,那蘇沐涔也沒有對先皇做什麼,照理來說,應當是將二皇子拿下之後由刑部來審的。”
“所以……”
蘇長樂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之前不讓江慎去殺二皇子就是因為這個。
就算是蘇沐涔有再多的罪,但是他是皇子,只有陛下和刑法才能要了他的命。
可是別人不能。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江大人了?”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就當是沉默的回答。
“父親母親,我想一個人靜靜。”蘇長樂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錦王錦王妃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默契的離開,連謝佳期都沒有留下。
蘇長樂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沒想到……
沒想到最後還是把江慎給拖了進來。
蘇長樂閉上了眼睛,思緒飛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個時候的江慎還是裴渡。
他此生唯一所願就是站在朝堂之上。
就算他後來被家族所累,就算是他被先皇變為刀劍,他也一直在那個位置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