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寂寂,春九娘提著燈籠和裙襬慢慢地往地牢地面走去。
說是地牢,但現在裡面已經變成了一間臥室,佈置的十分妥當,別的沒有什麼,唯獨那張掛滿著水紅色床帳的床榻十分舒服。
林懷川現在便被鎖在那張床榻上。
“郎君,妾身來了……”春九娘吹熄了燈籠,將燈籠放在旁邊。
她抬眸去看坐在床榻上的林懷川,輕步移了過去。
林懷川只穿著一個白色的中衣,因為行動不便,他的胸膛處也是鬆鬆垮垮的,一扯便能將衣服給扒開。
他的頭髮也是鬆散著。
春九娘見著林懷川的樣子,眼神頓了頓:“林小將軍這副樣子,應當是沒有人瞧見過吧。”
林懷川閉目,並不打算離春九娘,一副不待見她的模樣。
春九娘倒是一臉無事的坐在了床榻上,直直靠進了林懷川的懷裡。
她的手開始往林懷川的胸膛裡摩挲:“都已經好幾日了,林小將軍都已經與奴家做成了那夫妻,怎麼還這般羞澀。”
“你!”
林懷川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瞪著春九娘,咬牙道:“那是你逼迫我的!”
“奴家可從未逼迫過小將軍!”春九娘眨著眼睛,她的手又不老實的往下面滑,“是小將軍的身子騙不了人吧。”
“你!”
林懷川的耳尖開始發紅,他又閉上了眼睛,並不打算再看春九娘一眼。
可是眼睛一閉上之後,另外的感官就變得異常靈敏。
他能明顯的感受到春九孃的手從他的胸膛處滑倒了腹部,而後又往下滑。
“春九娘,”林懷川冷聲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林小將軍說的這是什麼話,這幾日小將軍不也舒服的很嘛,”春九娘說著,身子便朝林懷川的方向壓了過去,她低聲道:“明明是兩個人狼狽為奸,林小將軍怎麼就推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呢?”
春九娘說著,手下便狠狠地掐了一把。
林懷川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皺著,手也握上了拳頭。
春九孃的聲音滑到了他的耳邊:“林小將軍這般冷心冷肺,奴家可是一點都不想讓小將軍知道都城的訊息了……”
“你!”林懷川捶了一下床榻,他睜開了眼睛又閉上,最後一個翻身,將春九娘壓在了身下。
春九娘小聲驚呼了一下,隨即她笑道:“既然小將軍這般懂事,那奴家便將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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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了樊春樓的門口,宋實抱著劍等在旁邊。
江慎從樊春樓裡面出來上了馬車:“走吧。”
待馬車噠噠往回走,江慎這才細細想了下剛才見到的人。
江慎的確是沒有騙蘇長樂,他的確是在樊春樓等人,只不過等的人蘇長樂沒有在意,她興許也並不認識。
前兩年剛被任命的兵部尚書,伍際。
最近隨縣有些不太平。
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人將隨縣搞得烏煙瘴氣的。
此事在年前便已經有了端倪,只不過在年後那些人更加的猖狂,伍際在兵部得到訊息之後第一時間先與江慎商議。
不過……江慎準備將此事暫且壓下。
江慎坐在馬車之中,腦袋裡面想的是蘇長樂與傅晏的見面。
蘇長樂是絕不會看上傅晏的,若是這樣的話,早在很久之前,蘇長樂就不會搶他回去了。
江慎細細回想著剛才蘇長樂說的話。
她說,是傅晏來找她的。
“騙子……”江慎輕輕道。
那一點都不驚訝的表情,完全是約好了來的。
她的指尖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