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外面便有人敲門。
“進。”蘇沐涔道了句。
門外的人進來,給蘇沐涔行了個禮:“二皇子,安平郡主已經於今日到了金陵。”
“哦?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朝中竟然沒有訊息?”蘇沐涔將手中的書合,“她現在在哪裡?是在郡主府還是在王府?”
“兩個都不在,”那人道,“安平郡主一回到金陵,便被江大人直接送到了俊園,現在人已經被江大人保護了起來,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
“江慎?”蘇沐涔頓了頓,忽然笑了聲,“這個江慎如今可是父皇面前的紅人,他這麼做說不定就是父皇的意思。”
“二殿下,那我們?”
“先等等看吧。”蘇沐涔又把那本書給翻開,“不過就是一個郡主而已,不過江慎這麼些年都頂著安平郡主的棄夫的名頭,如今這一回來便栽到了江慎的手裡,這安平郡主的日子未必好過。”
蘇沐涔翻了一頁書,忽然問道:“對了,今日她如何?”
“回二皇子,今日皇子妃十分聽話,並沒有鬧,一直都坐在窗前沒說話。”那人接著道:“翠兒一直都在皇子妃的旁邊看著她,應當是沒有問題的,二皇子放心。”
“好,你先下去吧。”
“是。”
待門被關好,蘇沐涔放下了手上的書,轉頭坐到了床榻上躺了下去。
這麼大的床榻只有他一個人,而魏如意早已經在魏太常伏法之後便被囚禁在了後院之中,這些年一步都沒有踏出過院子。
蘇沐涔將魏太常留下的那些親信都已經收到了自己手下,可是在查處魏太常府上的時候,有一筆巨大的財產並不能對上賬,蘇沐涔一直覺得,那筆錢應當就是在魏如意的手上。
他曾經哄過騙過甚至折磨過魏如意,但是魏如意卻咬死不知道這筆錢的下落,蘇沐涔只好把魏如意留在後院。
整個朝堂好像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一樣,越貴妃也不用魏如意進宮去請安,只覺得她晦氣。
如今的魏如意什麼都沒有了,只空有一個皇子妃的名頭罷了。
蘇沐涔起身,將床榻旁邊的蠟燭給吹熄,他陰沉的臉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那江慎雖然從來都是一副溫潤的模樣,嘴角也經常掛著笑,但這人也並不是什麼好人。
安平郡主啊……
蘇沐涔冷笑了一聲,將自己的臉翻身完全隱蔽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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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從小路上回去,阿珠在旁邊給她點著燈籠。
剛才的人阿珠看到了,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待回到了臥房之後,阿珠才問道:“郡主,這一路上竟然都是江大人的安排。”
蘇長樂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江慎做的。
她有些搞不清楚江慎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甚至於他明明是裴渡,為何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後,他還要繼續做江慎?
蘇長樂的腦子很亂,她需要靜一靜。
“明日你去問問林懷川現在在哪,是不是已經到了金陵。”蘇長樂的眼光沉沉,“他比我啟程要早一些,按照道理說,現在他應該已經到了金陵了。”
“是。我明日就去。”
阿珠給蘇長樂鋪好了床,蘇長樂卸下了束著頭髮的髮帶,進了被窩裡。
在閉上眼睛的前一秒,蘇長樂深刻的覺得。
如今的金陵,現在的俊園,說是狼虎窩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