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
平日裡朝夕相處的人兒,從前都是如蘭照顧呆傻的朱恩。此刻卻是頭一遭如此心動斐然的親近。如蘭都有些飄飄然了,哪裡還能想起詩詞來。又見一旁朱恩挽袖期待的目光,一時羞怯急得頓足。觸目眼簾,卻見橋邊無明小花寂靜綻放,忽然心有靈犀應了一句:
“忍見花紅承雨露。”
朱恩聞言一愣,妙文雖心情動不已,竟自貼過身來把如蘭摟在懷裡。只把如蘭嚇了一跳,卻也不逃,輕嗔了句:
“你對是不對?。。。。。”說著,但覺被懷抱裡陶陶然。
“哪堪月白照離殤。”朱恩輕輕地說了句:“到你了,蘭兒。”
“啊。。。。”如蘭愣了一下。此刻被心上之人擁抱,哪裡還能再想到些什麼。原是最愛先生叫自己蘭兒。
含情相擁裡,朱恩卻自沉吟半響。看著天邊緩緩升起的一輪明月,緊了緊懷裡的人兒,把臉輕貼著如蘭的鬢髮溫柔斯摩著唸了起來:“
一道河灣舟渚暗,
萬般心緒鬱孤芳。
聲聲句句輕哼去,
暮暮朝朝枉恨長。
忍見花紅承雨露,
哪堪月白照離殤。
相思歲歲春先到,
何得雙雙比鳳凰?”
如蘭自是聽得痴醉。但聞後面‘雙雙比鳳凰’的詞句,願情定終生矣。復覺得跟著先生這段時間,相伴的種種經歷,一份苦盡甘來般的感覺,就酸了鼻子溼了眼眶。便埋首在朱恩懷裡,輕輕搖了搖頭,把臉頰上的淚花擦在朱恩的胸襟上。默然依偎裡頭,更兩情相悅心心相印。朱恩陶然裡幸福的心醉,久違的愛戀溫暖全身。但覺芬芳如蘭滿懷,夫復何求?情不自禁裡,輕輕地吻在瞭如蘭額頭上。如蘭閉目窒息般恍惚,復覺得先生雙唇吻上了自己的小嘴兒。甜蜜裡,一陣絲絲然心醉的顫慄透心。眩暈著,被環抱的力量攥的越來越緊,猛然想起當初先生,走火入魔時的情景。不由一陣害怕和羞怯,本能的要推開朱恩。朱恩正吻的痴醉甜蜜呢,忽覺如蘭在懷裡的掙扎,不由鬆開了懷抱。如蘭終於可以抽出嘴來,深緩了一口氣,一個耳光就甩了過來。‘啪’的一聲清脆,打在朱恩臉上。羞愧裡還未等朱恩反應,掙開他的懷抱,轉身飛也似的逃了開去。一眨眼就不見了身影,只留下懵懵然的朱恩。半響,朱恩自苦笑了一下。心裡卻是濃濃的甜蜜著,滿嘴兒都是蘭蘭雙唇的溫熱和柔軟。正自沉吟回味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秀蓮的驚呼:“先生?是你麼?”回頭看去,卻見秀蓮抱著個木盤站在河邊。原是秀蓮安頓好寶兒睡覺後,趁著今晚升起的月色出來漿洗衣服。卻不曾想,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兒。聽朱恩開口說了句:“秀蓮姐?”手上的木盤連同著衣物,便失手掉落,情不自禁的,向朱恩飛撲了過去。
第(二十)斷臂之恨
書接上回。
面對彌陀寺眾僧的視死如歸,李荏下令擊殺,瞭然身旁最後的幾個和尚後,再次逼問他:
“我再問你一句,從是不從?”
瞭然和尚卻是不再言語,淡然神色,看著眼前這幾個為虎作倀的幽煞門徒。面對李荏最後一次殺氣騰騰的逼問,莊嚴肅穆的寶象上,洞洞然看透世人的目光,竟然彷彿帶著幾分慈悲的笑意。那是同情?還是憐憫?就如同遭受刺骨嘲諷般,讓人覺得通身不得自在。還如被暴露在陽光下的齷齪與難堪,李荏心裡先前那點不甘的心態,就逐漸變化成氣急敗壞的惱羞。恨極反而驚笑:
“你這不識好歹的禿驢!老子今天,就送你們上西天!”
狂笑裡屈指如鷹爪,一招‘兇鷹搏兔’,就欲向瞭然和尚天靈蓋抓去。忽聽身旁砰砰兩聲悶響,聯袂勁風,藍鳳和青峰二位堂主,如斷線的風箏般往前飛撲,又重重摔落,卻已是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