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壓在那裡,厚厚的一層。
金敏之側影如剪,由於幾夜未曾休息,眼底是血紅的一片。她走到鄭北辰平日辦公的地方,便被侍從攔住。
“讓開。”她身份自幼便是尊貴,語氣間不由自主的便是透出一抹自睥睨的氣勢,那侍從怔了怔,又是知曉她的身份,正躊躇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是張副官。
“金小姐。”
“你來的正好,開門讓我進去。”金敏之神色清冷,語氣亦是淡淡的。
“不知金小姐有何要事?”張副官問道。
“前線加急的電報一封接著一封,你若是不想讓你們司令戰敗,就趕緊讓我進去。”金敏之秀眉微蹙,聲音卻是一片隱隱的凌厲。
“鄭家軍的軍機大事,又豈可交由小姐處置?”張副官語氣也是硬了起來。
“冥頑不靈。”金敏之吐出四個字,不再理會他,只徑直走上前,左右侍從皆是不敢阻攔。張副官只得跟了上去,伸出手擋在她身前;“還請金小姐不要讓屬下為難。”
金敏之看了他一眼,道了句;“我不會害他。”那樣斬釘截鐵的語氣,只令張副官一怔。趁此空當,金敏之一把揮開了他的手,來到了辦公桌邊。
“若你不放心,只管在我身後看著。”她坐下,一面迅速的將檔案開啟,一面冷冽出聲。
那些檔案上的重要條款都由秘書特意圈了出來,金敏之一閱十行,快速的在檔案上寫著“已閱”“準擬”“駁回”等字樣,她一手漂亮的黑金楷體,字字力透紙背,蒼勁有力,張副官看下去,心裡不由得大驚。她的字型,竟與鄭北辰的不差毫釐。即使如他這般跟隨鄭北辰多年的心腹,也是分辨不出。
金敏之辦事幹脆利落,沒過多久便批好了一沓檔案,全部遞到張副官面前,她將鋼筆蓋飛快的合上,扔在了一旁,這才站起身子,對張副官言道;“就算今天是鄭北辰在這裡,他也絕不會做的比我好,所以你只管放心。”
她說完,便匆匆離去,走到門口,她停住身子,卻並未回頭,而是留下了一句話來。
“我只想為他贏得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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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郊外。
葉雪妍披著一件外衣,在小丫鬟的攙扶下去了花園散步。
路過花房,她停住步子,一暖閣子的花,團花碧綠如翡翠,晶瑩剔透,一株株盎然綻放著,她情不自禁的向著那片奼紫嫣紅中走了過去,走近,輕聲呢喃了一句;“真漂亮。”
她穿著軟緞鞋,踩在綿軟的地毯上,花房被窗外的陽光照著,一朵朵鮮花都仿似是含笑的美人,花瓶的旁邊擺放著一盆落梅盆景,被四周嬌嫩的鮮花簇擁著,卻依然顯得十分美麗,光彩而奪目。
這落梅盆景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玉質柔潤,石紋雅緻,玉石雕刻的朵朵梅花色澤鮮豔,栩栩如生。她出神的望著這盆盆景,思緒卻回到那一個午後,她站在玉器行外,看著這盆盆景,看了許久。可老闆告訴她,這盆景被程家的小姐買下了,已經給了定金。她記得自己走出那家玉器行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這盆景裡的花溫潤晶瑩,燦若明霞,她喜歡極了。
可現在,這落梅盆景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裡?
想起沈建安,又想起那日秋兒的話,她只覺心裡發堵,一陣陣的悶。
“若是小姐喜歡這落梅盆景,不如老奴命人搬進您的屋子裡去。”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葉雪妍轉過身子,就見朱媽臉含笑意的站在自己身後。
她搖了搖頭,道了句;“不必了,我不喜歡。”說完,她走出了花房。
離那日沈建安所說的一月之期,已經過了十天,前日卡爾醫生又來到府裡,告訴她已經打了電話去江北,正是鄭北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