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於過來歪纏的這位性格偏執的雲王爺,蕭玉已經是領教良多了,又何來笑話一說?!
不想多費卻多少唇舌,蕭玉還是耐著性子解說道:
“玉兒剛剛只是有感而發罷了。王爺請看,這女子的舞姿,是否是有些眼熟?”
細細觀賞了一回,南宮平這才悻悻說道:
“是有幾分眼熟的。只不過,這池茉兒的舞姿,近來倒像是精進了不少呢,本王瞧著,她跳的這支舞,也越發的顯得順眼了。”
哦,原來,這就是池茉兒啊?
蕭玉觸處機來,忍不住的眉眼俱開,嘻嘻笑道:
“那麼,玉兒還是先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能看到人家公主親自獻舞,王爺的福氣,果然是非比尋常的。只不過,您現下還是少喝幾盅罷,一會兒,斷是少不了有人過來勸酒的。好歹,您也得預留上幾分精神力氣的。”
南宮平又是面上微微一紅:
“你這傢伙,如何就變得此般的油嘴起來了!最是討嫌了!”
蕭玉又是抿嘴一笑:
“好事將至,王爺又何必硬是繃著,偏不肯認呢?咱們只需等著瞧便是!”
說話間,舞樂聲漸止。
大廳內,頓時又是叫好聲一片。
果然,那位坐在正中席上的紫國國主,舉杯笑著言道:
“各位貴賓不辭辛苦,遠道而來參加小兒的冊封禮,說句實在的,孤王著實是不甚感激!故而,孤王特特令小女池茉兒趕排了一場歌舞,今兒首次在此大廳裡獻演,以酬各位嘉賓。不知今兒小女的這場歌舞,可還入得各位慧眼?”
那邊早有個王爺模樣的人,起身肅然答道:
“公主今日之舞,不才有詩為贊。
妙伎遊金谷,佳人滿石城。霞衣席上轉,花岫雪前朝。儀鳳諧清曲,回鸞應雅聲。非君一願重,誰賞素腰輕。
今日公主之妙舞,勝過瑤臺仙姬遠矣。在下賞舞之後,實在是拜服之至,私下裡驚為天人驚為天人啊!”
國主興致不高的打了個哈哈:
“嗯嗯額,李公子謬讚了,孤王著實是有些惶恐。孤王還想著要多問一句,對於今兒我家茉兒這段舞,你怎麼看捏,南宮王爺?在這方面,你可是個行家!”
 ;。。。 ; ; 不知是為什麼,原本一直是在笑著的南宮平,此刻,依舊在笑著輕聲對著他們說話。
只是,他原本溫暖愉悅的眼神,卻一點一點的冰冷了下來,冰冷得,教周圍那些人的心,都感覺寒浸浸的微微一凜。
冷得就連捉急狂躁著的藍王爺,都慢慢的垂下頭來。
垂頭站了半晌,他這才聲音粗噶的低聲說道:
“好,三郎既是自己都如此說,那麼阿雲……還是……還是先回去罷。”
搖晃著個小小的身子,藍正雲慢慢的獨自的往回走。
不知是為何,躲在南宮平背後的蕭玉突然覺得,他那個瘦瘦小小的背影裡,竟然顯得是如此的頹廢,同時,也隱隱的透著幾分的……落寞?
一陣飄飄渺渺的樂聲,突兀的在大廳中央響了起來,將眾人貪看好戲的灼熱的八卦的視線,全部的,都一下子引到了大廳中間的紅地毯上。
原本乾乾淨淨的紅毯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地淺粉色的紗。
粉色的紗幔下,綻放著許許多多淺粉色的婉約的花,在悠揚的樂曲中,緩緩地,有韻致的抖動著。
原本是飄渺的樂曲,漸漸的,亦是變得昂揚鋪展了開來。
粉色的紗幔終於緩緩的次第落下。
許多蓮蕊般的新鮮美麗的面龐,終於含著笑,在眾人面前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