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很不錯。”韓一釩連續稱讚了兩聲,最後拍了拍孩子已經僵硬的背部:“去吃早飯,等會我們就出發。”
“對了,尋找你們的時候,我們還在河裡救了一個人,看看你們是否認識。”幾個人將一個半死不活的拖過來的時候,夏令寐才宛然大悟:“他是我的……嗯,救命恩人。”
而她,在見到了夏竕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拋棄了重傷的莊生。
她沒有一點愧疚感,真的= =
“你好狠的心啊——!”莊生已經在鬼門關打了無數個轉。他本來以為自己那一番英雄救美,夏令寐好歹也會心存感激,哪裡知道落水之後,她心裡就只剩下那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屁孩,而降他這救命恩人拋在了腦後。
她知道,他在重傷之下在水底掙扎了多久?
她知道,他在隨波逐流的時候,他想要對前方頭也不回的女子求救,嘶喊了了多久?
她知道,他順河而下,目視著他們在岸邊上那溫暖的火堆,凝望了多久?
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吶喊。
可惜,夏令寐與他並不存在心有靈犀,她對著那一張痛苦糾結痛心疾首痛徹心扉的,無聲的臉,假裝欣喜的道:“你活著就好。”
莊生恨不得迎天流淚。他真的忘記了,夏令寐這個女人對待男人不是普通的鐵石心腸。
“你放心,”夏令寐接著道,“我懂得知恩圖報。”
莊生心裡一熱,很好,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閒雲莊現在的主人,九方羲熱情的接待了他們。韓一釩是前武林盟主,人脈廣闊,九方羲剛剛接手,還有很多需要韓一釩協助的地方,對他帶來的人自然是歡迎之致。當然,在他聽聞那唯一的女子是夏令寐之時,臉上的笑容又豪爽了幾分。
九方羲是位典型的江湖人。站如松坐如鐘,笑起來爽朗,說話的時候語調低沉,目光專注,且一臉的老實相,看起來是個十足的老實人。偏生就是這位老實人,勝過了無數的狡詐之輩,贏得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夏令寐這等世家女子,生來就不知道單純為何物,自然不會輕易被表象迷惑。倒是夏竕對對方敵意頗深,住在了閒雲莊的當夜,就一個呼哨,引來了無數的鳥雀攻擊了對方的臥房,鳥糞燻得那個院子半個多月沒法住人。
莊生是個武人,病勢雖然重,好在莊子裡的藥材是好的,沒了幾日就可以下床走動。
夏令寐對待莊生明顯不如汪雲鋒。汪雲鋒為她被人襲擊,她在對方床榻伺候了多日;莊生救了她的性命,她也只是每日裡帶著夏竕去看望一二,絕對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莊生也不擔心,能夠再一次練武之後,就隔三差五的尋了由頭跟九方羲比試武藝。也許,敵人的敵人就是友人,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下,夏竕居然與莊生同氣連枝,一同對外,變著法子折騰九方羲。
明面上的挑釁一樣沒少,暗地裡的鬥爭也持續升級。
這一夜,莊生又開始幹起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趁著半夜,再一次爬山了夏令寐臥室的屋頂。
二五回
只是,天不遂人願。在閒雲莊這前後兩位武林盟主住著的地方,爬牆也是有講究的。
莊生厚臉皮的抬起手:“喲,韓大蝦也來曬月亮啊?”
韓一釩舉著長長的煙桿,抽搭了兩下,在屋脊上嗑嗑:“莊大蝦也來賞月?”
莊生尷尬的哈哈兩聲,心裡已經明白對方不好惹。
一個名門正派的掌舵人,他應該是嚴肅的、正直的、不苟言笑輕易不肯徇私的人物。這樣的人容不得別人半句詆譭,開不得一丁點玩笑。作為江湖老油條的莊生很夠隨隨便便挑起正人君子最脆弱的神經,然後運用他那一套歪理將對方繞得他爹孃姓啥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