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大概要連客房一起燒了。
雷萌跑了出去,吩咐人趕緊去救火。
“娘娘,這好端端的怎麼起火了!”碧珠疑惑道。
碧荷道:“這天氣冷的,娘娘,我把您的披風拿來去!”她連忙跑進屋裡。
突然雷萌敏感地察覺到有人靠近,那人行動迅速,快如鬼魅,她尚未反應過來,碧珠就被人隔空打穴,“啪”的一聲暈倒了。
雷萌連忙運功抵抗,那人的動作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瞬間就朝她的手抓去。
雷萌也不客氣,“啪”的一聲向他身上打去。
豈料那人的武功實在是非一般的高強,他也不反抗,借力一把將她扯進懷裡。雷萌剛要反抗,鼻端卻聞到一股熟悉到刻骨的味道,她不由頭腦一昏,徹底愣住了。
那人將她抱住,足尖一點,瞬間飛離了重重守衛的南宮府。
她想叫喚,卻張不開嘴,她想說話,喉頭卻像被人塞了團棉花一樣出不了聲。
此刻,她在那人的懷中,鼻端的味道是她曾經聞了很久的味道,耳畔的心跳是她聽過無數次的頻率,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律動震動她的耳膜。
不可能!
不可能!
那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就怕自己只要一出聲,這一切就會像夢幻的肥皂泡一樣瞬間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滄海還是桑田,是白天還是黑夜,冰涼的夜風吹上她的臉頰,冷冷的有些刺骨,可是此刻她已經感覺不到一切,只能感覺到那胸膛上的溫暖。
她閉上了眼睛,不看,不看。
不久,她終於感覺自己落到了地面上,再聽“吱呀”一聲門開的聲音,她被人帶進了屋裡。燈光亮了起來,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而她,卻不敢張開眼睛。
怕,怕睜開了,一切就都沒有了。
怕,怕睜開了,一切就都誚失了。
男人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是她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奴兒,為什麼不睜開眼睛?”
她緊閉著眼睛,輕輕地、輕輕地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熟悉到刻骨銘心的面孔啊,飛揚的白髮,修長的眉,邪魅勾魂的眼睛,微揚起的唇角,彷彿一幅美麗的照片定格在地眼底。
怎麼能忘記!她如何能忘記這張刻骨銘心的容顏!
她如何能忘記那段刻骨銘心的故事!
她如何能忘記這個讓她恨之入骨,卻也愛之入骨的男人?
眼前模糊了,彷彿被一團水霧矇住了,淚,噴湧而出,越過眼瞼在她臉上滑過亮亮的溝壑。她捂住了嘴,堵住喉嚨深處的嗚咽。
真的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他伸出手,輕輕拭去她頰上的淚痕。“為什麼哭?不是恨我嗎?為什麼你還要哭?”他低聲問著。
她搖搖頭,忽然顫著手撫上他的面頰。
“飛揚,……飛揚,真的,真的是你嗎?”她睜著一雙淚眼看著他,觸手的溫度熟悉而真實,不是夢裡的冰涼。
“是我,我的奴兒,我的妻!”
她猛然抱住了他,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他。“討厭你,楚飛揚,我討厭你!”她大哭起來。
楚飛揚伸手緊緊抱住了她,抬起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炙熱的眸子帶著幾許期待:“討厭我嗎?真的討厭嗎?”
“討厭你!我恨你,楚飛揚!恨你恨你恨你!”她狠狠捶著他的胸膛,捶著捶著又哭了起來,將螓首埋進他的胸膛,嗚咽著:“討厭你欺負我,討厭你壞,討厭你替我擋箭,討厭你忘了我!你混蛋,楚飛揚,你是個最討厭的混蛋!為什麼,為什麼,嗚嗚,為什麼你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