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將熟,佳人心卻彷徨。
她盛了碗銀耳蓮子羹,碧玉小碗,潔白銀耳,清透蓮子,芳香撲鼻。
銀耳蓮子羹……
許久之後,奴兒才轉身端著銀耳蓮子羹走進屋內。
小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楚飛揚見她走進來,笑道:“怎麼去這麼久?”
“煮了點銀耳蓮子羹。”她將小碗放下,目光奇異。“你要不要嚐嚐?”
楚飛揚端起那小碗笑道:“既然我的奴兒好心一片,我怎能不嘗?”
他將碗湊至唇邊——
奴兒握緊了雙拳,突然上前搶過碗,神情有些怪異:“我突然忘了,我好像剛剛把鹽當糖放進去了!天,我再去盛一碗來!”她急促地起身,匆匆走了出去,像是在落荒而逃。
她匆忙奔進小廚房,急促地喘息。
小碗中銀耳蓮子羹依舊熱氣騰騰。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到那碗中的羹上。
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微笑的模樣在她腦海裡翻轉,幾乎讓她心口痛了起來。
該怎麼辦?
她握緊了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幾次伸手去端那碧玉小碗,卻始終下不了決心。
她將手伸到碗前,緩緩地、緩緩地端住——
她啪的一聲將那碗扣到地上,像是在扔什麼毒蛇猛獸。
潔白的羹匯入泥土,突然冒出了一陣黑煙。
她閉上眼睛,無力地坐倒在地。
楚飛揚,楚飛揚……
該怎麼辦?
她呆呆想了好久,才站起來,處理掉地上的垃圾,然後再盛了碗鍋中的銀耳蓮子羹,回到屋中。
“怎麼又去這麼久?飯菜都要涼了。”他的目光滿帶疑惑。
她淡淡道:“剛剛不小心把羹打翻了,我在處理。這次好了,相公喝吧,再不喝,味道可就要變了。”
楚飛揚將她摟進懷中,嘴角勾起:“你餵我喝。”
她笑了起來,端起碗,拿起小勺喂進他嘴裡。
楚飛揚突然低頭吻住了她,唇舌交纏,香甜的蓮子羹在口中流轉。
“好喝。”他眸光燃燒起熊熊火焰,低啞地說。
她哼了一聲,將碗放到桌上,“哼,就會佔人家便宜!”
楚飛揚低笑了起來,一把抱起她,在她耳邊魅惑低語:“我想天天佔你便宜,而且是更大的便宜。”他將她抱進紗帳,很快,男女的低喘呻吟緩緩響了起來。
窗外星光淡淡,窗內正溫柔纏綿。
慾望時刻,她卻忽然流出了一滴清淚。
夜色清寒,她輕輕披衣而起,在夜色中迅速移動了起來。
不久之後,魔教內部突然多處起火,驚起了所有魔教中人去滅火。一時間所有人都忙著去滅火了,卻無人注意到一抹纖細的身影在暗夜移動。
她往小樹林的方向走去了。
此刻,暗夜深沉,竹屋也是靜寂無聲。
遠處大火沖天,照亮了半邊天,她靜靜望著那沖天的大火,許久,突然放出了一枚訊號彈。
“哧!”訊號彈衝上天,在空中綻放開來一朵美麗的禮花。
她推門,門沒鎖,她隨即走了進去。
“無常。”她呼喚他。
一陣細碎的穿衣聲傳來,鬼醫無常點亮了燈,疑惑地看著她:“出什麼事了?”他側耳道:“外面很吵!”
“沒什麼事!”她忽然一個箭步抱住了他。
“怎麼了?”他抬起她的小臉問。
奴兒輕輕搖了搖頭,忽然紅唇吻住了他的唇瓣。
無常雖然疑惑,但佳人在懷,他頓時將那疑惑拋在了腦後,摟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