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毫無預警的低頭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頸。
承歡撲騰了兩下坐起身來,驚恐的看著四周,天早已經大亮陽光在地板上反射出一輪一輪的防盜窗,心臟還在瘋狂的跳動,她伸手捂著試圖平復,臉上都是汗,就像剛剛做的那個夢裡的一樣,溫熱粘稠。
院子裡有吵雜的聲音傳來,是下人提醒林俊佑開車小心的聲音,承歡恍然,今天是爸爸的弔唁會……
她翻身下床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打著赤腳跑到陽臺上,隔著厚實的防盜窗眼見著林俊佑彎腰要上車,她連忙開口:“林俊佑。”
林俊佑眉毛挑了挑,嘴角上翹轉而揚頭看向三樓,今天的天氣太好,陽光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承歡知道林俊佑再看他於是立馬開口:“你放我出去,弔唁會我必須出席。”
林俊佑站的筆直,一身純黑的西裝,領上的一朵白色絹花成為了眾矢之的:“上午來不及了,但如果你中午好好吃飯,我就考慮考慮是不是下午帶你一起過去。”
承歡看著樓下站著的那個男人,明明那麼優秀、那麼好、可為什麼做出來的事情會這麼的陰暗?他會讀心術嗎?能洞悉她的思想,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間裡掐住她的七寸,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見承歡不開口說話,林俊佑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轉身高聲道:“沒關係,你有一個上午的時間可以決定,慢慢想,當然,我希望你能用最短的時間,而不是繼續折磨彼此,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車尾燈亮起,油門轟轟作響,很快慢慢駛出院子,除了漫天的尾氣其它什麼都沒留下。
承歡無助的捏著防盜窗,額頭抵在手臂上,眼淚潸然淚下,究竟她該怎麼辦?
院子裡安靜極了,偌大的一個言家好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似得,家裡的那些的下人大多數都是新面孔,都是以林俊佑惟命是從的,哪裡還會在意家裡是不是有她這麼個小姐?
初春,小花園裡凋零了一個冬季的綠植開始泛綠,隱約間還能看見有一兩朵剛剛爆出來的花骨朵,一切美好的表象都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可內裡卻早已經變質,就像這偌大的言家,主人不在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她折回臥室坐在床邊,地板上的涼意透過腳底板竄進腦子裡,在腦子裡橫衝直撞,手撐在床上一摸,被子上有掉落的頭髮,髮絲纏繞在指甲上,就像此時此刻束縛著她的這間屋子。
整個屋子安靜極了,她能聽見外面嘰嘰喳喳的鳥鳴聲,能聽見樓梯上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音。
門吧嗒一聲開啟,承歡揚頭看過去,瞧見門口站著的人,她眼淚瞬間決堤,她以為這個家裡的人都大換血了,可沒曾想林俊佑最終還是好心的留下了一個。
廚娘將手裡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轉過身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拉著承歡的手掉眼淚:“小姐,老爺剛剛去世,你可不能這麼折騰自己啊,這個家還得靠你呢。”
承歡一把攥著廚娘的手仰頭看著她淚眼泛濫:“放我出去好不好?阿姨求求你了。”
廚娘臉色慘白的搖頭:“小姐,你別為難我了,你也知道我兒子媳婦兒都在醫院,我要是放你走了,少爺第一個就會那他們開刀的。”
承歡驚愣住,不禁覺得自己好笑,是啊……是她自己太可笑了,林俊佑為了拘著她連整間臥室都能給改了,怎麼可能還給她留下一絲逃逸的可能?
廚娘嘆了口氣轉身端起碗送到承歡面前:“昨晚什麼都沒吃,胃怎麼受的了?給你做了最喜歡的松茸雞肉粥,我們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承歡本能的反應是別過頭去,什麼松茸雞肉粥,父親離世,她這個親生女兒連弔唁會都不能出席,現在就算是把滿漢全席布到她面前來,她也是一口都咽不下去。
廚娘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