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
似乎死對她來說，沒有絲毫的恐懼。
也或者，死亡，於她而言，是一種解脫吧。
聽著少女的講述，楊遷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是個不幸的女孩兒。
不知在多少個無人的夜裡，她曾傷心落淚。那種來自心底的絕望，日復一日的折磨著她，心力交瘁。
她和妖狐相依為命。
妖狐為了救她，不顧一切，甚至就在剛才，它犧牲了自己的所有修為以及生命，換取了她的短暫生命。
原來妖狐，也如此情真意切，也如此無畏無懼，也如此無私奉獻。
毫無疑問，楊遷被感動了。為妖狐和少女的情所動。
“所以，之前是它感覺到你生命的枯萎，不惜一切，用自己的生命救下了你？”楊遷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他還想確認一下。
少女點頭。
“大塊頭……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即便犧牲你的生命，也只能換取我短暫的甦醒，你卻依然義無反顧……”
少女趴在妖狐的身上，止不住傷心哭泣。
“你殺了我吧。”少女突然道。
“我不會殺你。”楊遷回答道。
“我……吸收了那麼多人的生命力，是個邪惡的存在，十惡不赦，每個人都恨我，都像殺了我。我這樣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少女道。
楊遷沉默。
半晌之後，他才道：“人性本就複雜。是善是惡，誰又說得清楚了。你也不必自責，它既然讓你活著，你便活著，若是心有愧疚，便多做一些善事。”
楊遷有些同情那少女。
道理上，應該殺了她。可此刻，楊遷卻不可能下得了手。
若是殺了她，那得多不近人情啊。
忽然之間，楊遷有些迷茫了。他突然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善惡，善惡的評判，或許只有人性的良知……
第282章 本源力量融合、新生
夜色蒼茫。
少女撲在死去的妖狐身上，身體微微顫抖。
“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活不長了。”少女抬眼看了一眼楊遷，接著道：“我能借你的劍用一下嗎？”
楊遷突然一怔，道：“當然可以。不過你借我的劍，做什麼？”
“活著憑添痛苦，倒不如死了。”少女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
從她那暗淡的眼神看得出來，她的確不想活了。
“死總比活著容易，但你若就這樣死了，你對得起這大塊頭嗎？”楊遷勸道。
聞言，少女啞口無言。
玉唇動了動，終於沒有說出話來。
“或許，我能幫你。”楊遷楊遷行了兩步，在少女身邊停了下來，拉起少女一隻玉手，感知著她的脈搏。
楊遷拉住她的手腕，少女也不掙脫。
她絲毫也不擔心楊遷會對她不利。
相反，她心裡倒期待著楊遷對她不利，或者乾脆殺了她。
“好凌亂的氣息。脈搏時強時弱……什麼？”楊遷正感知著少女體內那凌亂的氣息，這時一股強大到讓楊遷心悸的靈力突然湧現出來，讓楊遷驚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那強大的靈力瞬間即逝，楊遷還來不及把握，便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遷眉頭緊皺，他還期待著那可怕的靈力出現，然而，那靈力就像捉迷藏一般，再也沒有出現。
楊遷看了少女一眼，她依然臉色蒼白，體內氣息混亂，靈力更是薄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地步。
“奇怪！”楊遷輕輕自語，疑惑不解。他驚訝的，不僅是那靈力的強大浩瀚，更是因為，他在這靈力中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