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所以我希望把筆記本拿在手上,這樣便於重新整理我的記憶。裡面涉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不僅僅是這些。還涉及……你可以說是上帝?或至少是假想智慧生物。”假想智慧生物。
“這故事是你自己寫的嗎?”
好生奇怪,奧林臉一紅。
“是我記下來的,”他最後說,“但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說是自己寫的。我不擅長寫作。從來不在行。公園峪中學時——在北卡羅來納州位老師說我名詞動詞都分不清,一輩子也分不清楚。我想說的一點不假。寫東西對我來說可不是一件輕鬆事兒,除了——”
“除了什麼,奧林?”
“除了這些東西。”
桑德拉不想追問得太緊。“我理解。”她說,雖然事實上她並不理解。又一單刀直人的問題特克·芬雷……是你故事中的人物,還是真有其人呢?”
奧林的臉更紅了。“我想他並不存在,醫生,我想是我編造的。”
顯然他在說謊。但桑德拉並未揭穿他,只是笑笑,點了點頭。正當她站起身準備離開,奧林突然問她,煤渣磚屋子窗外的小花園裡是什麼花:她是否知道那些花叫什麼名字?“那些花呀?叫‘天堂鳥’。”
他雙眼一亮,開心地笑了。“是它們的真名嗎?”
“嗯。,’”哈!因為這些花兒的確長得像鳥兒,是不是?”
黃色的喙,圓圓的腦袋,一滴水晶似的汁液晶瑩如眼珠兒。“像,真像。”
“似乎這朵花有著鳥兒的精神氣質。只是絕非人力所為。除非你說是上帝的手筆。”
“上帝或者大自然。”
“或許結果都一樣。祝你開心,科爾醫生。”
“謝謝你,奧林。也願你開心。”
下午的時候,博斯終於給她回了電話。聲音聽不太清楚,背景嘈雜,像是有很多人在高呼口號。“對不起,”他說,“我在休斯頓港的海船航道區。是環境保護方面的示威。我們這裡有大約五十人,坐在鐵軌上,擋在一長串油罐車皮前面。”
“願他們更有力量。”桑德拉完全站在示威者一邊。環保主義者希望禁止透過假想智慧生物的星際隧道從外星球進口石油,意圖把全球變暖限制在五攝氏度之內。他們認為,地球上擁有充足的碳資源。桑德拉覺得,他們說得非常正確,是誰都明白的道理。在她看來,開採天赤星沙漠下巨大的石油寶庫,將會導致災難性後果,是以二氧化碳排放量翻番為代價,來換取一時的繁榮,是一種瘋狂舉動。迴旋紀之後成長起來的一代,熱衷於廉價的天然氣,熱衷於一時的經濟大發展,表面上不見有任何質疑反對的聲音,其結果是整個世界都在(或將會)為之買單。
博斯說很難說某位環保分子被貨列壓死,事情就一定能有轉機。我發給你的檔案收到了嗎?”
“收到了。”她說,一面琢磨下一步怎麼說。
“看過了嗎?”
“看過了。博斯警官——”
“你可以叫我博斯。我朋友都這麼叫。”
“行,不過你瞧,我仍不明白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你真的相信你發給我的東西是奧林。馬瑟所寫嗎?”
“我明白,非常讓人難以置信。甚至奧林自己也不願承認。”
“我問過他,他告訴我說是他記下來的,但也不敢說到底算不算他寫的。似乎有人口授給他的。如果是這樣,倒是對一些事有個合理解釋了。還是那句話,你到底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文學評論麼?因為我可算不得什麼科幻迷呢。”
“檔案裡所包含內容遠不止你看到的這些。我希望今天再發給你一些頁,也許我們可以碰個頭,比如明天午餐的時候,具體聊聊。”
她可願意更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