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舒文頂著封銳的臉在這家面積幾百平的咖啡店裡亂轉,周雁不在,店員都認識「封銳」這張臉,打招呼喊了聲封老闆,就隨便他在店裡亂逛。
封舒文過來不幹什麼,也不是來喝咖啡的,純粹是在知道這家咖啡店的月租金是多少後,好奇他哥怎麼會以這麼低的價格租給他雁子姐?
封舒文:別真有一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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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咖啡店。
門店特意閉店一個白天,用來給咖啡社的十幾位社團成員做上崗培訓。
姜瀾心不在,店長和另兩位全職店員負責整個培訓。
製作咖啡其實不難,因為都是全自動的機器製作,知道怎麼給奶打泡、哪種咖啡放哪種風味的糖漿即可。
對這些學生來說唯一難的,大概就是怎麼放下天之驕子的面子做一個合格的咖啡店員工。
以及如何快速地熟練整個操作過程。
而就在社團成員們一個接一個去吧檯後操作的時候,大家驚訝地發現「封舒文」上手得特別快,從下單到拿杯子標好風味再到機器調製,沒有一點生疏和停頓,連蓋杯子、布巾擦拭杯身的動作都很熟練,不過腦子全憑手感似的。
店長不禁問他:「你以前做過?」
封銳:「家裡有親友開咖啡店的,我去幫過忙。」
眾人:難怪。
霍凌然在旁邊彎了彎唇角。
下一位社團成員進吧檯調製咖啡,封銳走回霍凌然身旁,見他這麼笑,瞥眼看過去。
霍凌然看看他,低聲:「我知道你哥去周雁姐的店裡幫過忙。」
封銳意外,他幫周雁,不是什麼秘密,但已經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霍凌然怎麼會知道?
像是在回答封銳心底的疑惑,霍凌然跟著道:「最早那家咖啡店在我住的小區附近,我放學剛好會經過。」
經過了,都會隔著落地玻璃往裡面看一會兒,看封銳繫著咖啡店的深咖色圍裙在吧檯後忙碌著。
咖啡店的老闆娘周雁,那時候就住在霍凌然他們祖孫倆的樓下,霍奶奶心善,見年輕女孩兒獨居、還不會做飯,便時常叫她上樓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周雁經常聊起封銳。
說封銳人特別的好,明明是房東,一開始跟她也不算朋友,見她因為生意難做房租都拿不出來、還撕心裂肺地哭過幾回,被哭得心軟,就來店裡幫忙,還延了她兩個月的房租。
話裡話外:封老闆太心善。
沒人知道,霍凌然的成長過程,就是以親身感受和耳聞、眼見,在瞭解封銳的「善」,這些善良的面貌不動聲色的化解了他幼年時因被母親拋棄而滋生的對這個世界的惡意,他像是重新擁有了一個值得信任的、可以依賴的「家長」,這個「家長」以身作則的在向他展示著如何用正確的姿勢擁抱生活。
霍凌然甚至記得他有次特意晚上九十點從家裡出來去咖啡店,想看看人。
不遠不近地站在離店有些距離的街對面,看到封銳關了店門、站在店門口點了根煙,點完煙就這麼叼著,跨上腳踏車,大大咧咧、搖搖晃晃地叉著腿騎走,嘴裡還哼著歌。
這副接地氣的熱愛生活的樣子,霍凌然記了很久。
所以當看到封銳站在吧檯後做咖啡,霍凌然就下意識想起以前,本能地想笑。
還在輪到他製作咖啡的時候,特意調了杯一份半濃縮、半杯奶、小半包糖的咖啡。
這杯咖啡,他沒自己喝,也沒像有些同學那樣擺在吧檯上,而是拿給了封銳。
給他的?
封銳接過,有點意外。
喝了一口,更意外了,是他以前常喝的口味。
封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