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會有梧桐果?姑娘難道不知梧桐樹不結果的麼?”
聽到這裡,我心中已有了兩個定論:一、東嶽這五千年間受了傷及腦部的重創,造成凡人所謂的失憶;二、有人或是東嶽自己將他以前的記憶用法術封存起來。
我撥出一口氣,感嘆,以前的戲文果真沒白看。
我默默的拿起東嶽搭在腿上的左手,又默默的捏了個喚憶訣印在他的手腕處,默默地看著印訣沿著他的手臂潛入東嶽的眉心處,最後默默的看著印訣在眉心處被阻攔,無法進入東嶽體內。
我判定,東嶽的確是被封了記憶,且一身修為同時被封。我恍然大悟,這就是他為什麼至今都沒有遭到反噬的原因。
現在的東嶽只是個擁有仙體的凡人。
只是我有些驚訝,東嶽竟任我施術檢視,沒有絲毫反抗。許是我天生長得和氣。
“東嶽,我是你天界的舊友。我不曉得你因什麼失去記憶,但我不會害你。”我盯著東嶽的眼眸,儘量將聲音放緩。
“我以前叫東嶽?”
我頗為無奈的撫額,東嶽關注的重點總與我要表達的不一樣。我不禁懷疑,難道因我在千樹宮悶得太久,導致語言能力退化?但我還是給面子的點點頭。
“我已在這個被你稱為凡界的地方生活了三千多年,擁有人人所求的不老之身。”東嶽平淡敘述。
我解釋:“你原是住在天界第八重天的東嶽大帝君,受天命助天帝治理天下。但你五千年前忽然失了蹤跡,天帝派人尋找六界卻是無果。今我有事下凡倒是碰見了你。”
第六章 還情中情(一)
東嶽聞言仍是淡定如常,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我覺得東嶽的脾氣秉性似乎與我記憶中有些不同了。他面上雖掛著招牌笑,笑得我如沐春風,但總失了些往日的親近溫和。我思量許是因我兩五千年未見,生疏了些。
想到這裡,我起了挽回老朋友之誼的心思,建議:“帝君身承天界重任,原是不可離開太久。但若天帝知曉帝君是另有原因,定不會太怪罪。還請帝君此番隨我一同返回天界。”
東嶽斂笑,盯著我不語。
我再接再厲:“帝君的法力被外力所封,我修為尚淺,無法為帝君解印。但若是返回天界,法力修為在我之上的老神仙比比皆是,帝君可不必擔心。”
“姑娘忽然間告訴在下你我皆是天上神仙,著實荒唐了些。”悶了半天的東嶽總算開口說了句話,雖是一句壞我心情的。
我氣極反笑:“帝君與我一同迴天界便知真假。”
東嶽低頭繼續轉著瓷杯,沉思。
我確是有些不耐了,便起身:“今日我巴巴的趕來告知帝君,不過是念著梧桐果的情分。現今也隔了五千年了,我與帝君可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自是沒有管這事的必要。若是帝君不信拂顏,我也不便多勸。”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正在我懊悔應用隱身術時,東嶽發話了:“天女且慢!”
我轉身。
“近日霍嶽有要事要辦,天女且容在下十日,到時便隨天女去天界。”
我見他鬆了口,心情順了些,轉而溫聲道:“你我即是熟人,不用如此稱我天女。你還是如以前叫我拂顏。”我見他點了頭,思量這幾日我也有事要辦,便也笑著應下他所求之事。
正待施隱身術出門之際,又聽東嶽將我喊住:“拂顏可是會使法術?”
我猶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