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呀?”何寓被他拉著手,攥出充滿魚腥味的市場。
“有個朋友給我空運了一大箱子螃蟹過來,渤海灣的活蟹子,司機剛從機場接過來,這就送到咱家裡。”
“好棒。”想到晚上能有海鮮大餐吃,簡直不能更幸福,跟著杜陵就有一點好是以往怎麼也比不上的;那就是不用擔心吃不好吃不飽。只要跟他說想吃什麼,就算食材在國外;不用兩天也能出現在你面前。
一回到家裡杜陵就去接他那個寶貝喵星人回家,何寓也跟著去了。板栗一看見多日未見的杜陵,那叫聲委屈得簡直要哭出來,轉而又看見何寓,立馬如臨大敵般豎起了尾巴。
杜陵過去摸了摸它的頭,抬手一指何寓,說:“板栗啊,這是你媽,惹她生氣沒好果子……哦不,貓糧吃。”
這人說話貓能聽懂嗎?何寓站在邊上看那貓的眼神,一開始氣鼓鼓地瞅她,又變得特別無奈,現在真是無辜又乖巧。
沒想到還真妥協了。何寓過去摸摸它的頭,貓很反常地沒有反抗,看她的眼神也溫順了許多,過去把它抱到了懷裡,板栗一直老老實實地貼在她身上,終於顯露出了友好的品種特性。走了一路,何寓不禁感慨,這種體型巨大的布偶貓還真是重啊,十多斤,比抱個倆月的嬰兒都累。
杜陵跟在她身後,心裡暗想,她把他全家老小包括寵物都收服住了,什麼時候能來收服他呢?想想還真是激動不已。
做甲魚湯是個挺講究技術含量的活兒,杜陵以前沒做過,對著小王八也不知道怎麼下手,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菜譜,結果一看,還有補陽這功效。算了吧,他現在可補不起,連韭菜都不吃的人猛一吃這玩意兒得流鼻血。
再往後看,甲魚不能跟螃蟹同食,否則引起中毒,甲魚和螃蟹都好,二者不可兼得。他把何寓叫到眼前,問她:“你想吃螃蟹還是吃甲魚?”
何寓想也不想:“當然是螃蟹啦,螃蟹要是死了就不能吃了,這甲魚還活生生的,放兩天也死不了。”
“行,聽你的。”他拿手指敲了敲甲魚殼,說,“小王八,今晚饒你一命。”
“……”何寓不禁汗顏,又問,“那客人來了怎麼辦?你不是說要拿甲魚招待客人嗎?”
杜陵一想也是,想一會笑道:“沒關係,咱給她弄個清水甲魚湯。”
清水甲魚湯是什麼鬼?何寓眨了眨眼睛,這人歪主意多,也不知道能弄出什麼樣來,不過她看著自己的螃蟹就行了。
“那個……高小姐怎麼還沒來?”
“我打電話問問,不然這螃蟹一煮就熟,還得涼著給她吃。”正拿出手機準備撥號,外頭響起門鈴聲。
何寓正打算過去開門,杜陵攔住她,說:“我去開。”
一開門,外頭站一個氣質絕佳的女子,盤著頭髮,臉上畫著濃淡適宜的妝,目光溫和中帶著難以磨滅的傲氣,頸間帶著細條碎鑽項鍊,穿著一身合體大方的白色蕾絲鑲邊長風衣,身上散著並不濃郁的香氣,一聞就是名牌香水的味道。
這麼一副打扮就是說成剛從巴黎時裝週展臺下來都沒人敢不信,何寓打量她幾眼,便被這尊貴雍容的氣場給感染了,待客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小漫,請進。”杜陵站在門口叫她進來,轉身把何寓介紹給她,“這是我愛人。”
何寓聽他在外人面前叫她“愛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頭幾次能起一身雞皮疙瘩,到現在聽著他跟女性這麼介紹,反而有種隱隱的得意。
愛人,心愛之人。高雲漫微頓,微笑著同何寓點頭:“你好。”
何寓同樣淡笑回應:“高小姐你好,請進來坐。”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情態,絲毫不見怯懦羞赧。
高雲漫說不清楚自己的來意,其實對杜陵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