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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每每當她喝得雙頰通紅的時候,眼前總是會出現一些光怪陸離的圖案。那些圖案走馬燈似的不停轉動,拼湊出無數熟悉的過往剪影在眼前來回閃晃,提醒著不讓她忘卻她曾經也有過一段屬於自己的、真正有所追隨的時光。
那是證明她親手觸控到‘活著’的質感、找尋到靈魂中缺失的那一塊的憑據。
——儘管一切都建立在虛假構建的表象之上,她也無法忘卻在她失去所擁有的全部無枝可依的時候,有個人給了她曾經夢寐以求的信任和依靠。
還記得當初朝他伸出手去時,是怎樣的義無反顧。
她不後悔,亦不認為該去憎恨誰,只是覺得有些無法排解的難過。
畢竟掀開虛偽表皮露出血淋淋的骨骸和脊髓,她和他,其實本來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山崎監察。”
說完便是一陣難堪的沉默,她看著對方依言起身走到門邊,一直徘徊在嘴邊的話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等一下。我說……他還好嗎。”
☆、確認059。
“這傢伙誰啊。”
獨自一人在部屋內左擦擦右洗洗,整理到一半就被迫中止然後跑到這裡;土方十四郎莫名其妙地看著屋裡坐在武道場牆邊嚼著口香糖滿臉酷帥狂霸拽的墨鏡小哥;覺得額角隱約抽痛。
“佐佐木鐵之助,幕府重臣中精英輩出的、名門佐佐木家的少爺。因為只有他是個不入流的混混無法管教;就送到我們這兒來了。”
近藤勳跳動的眼角明確訴說著無可奈何;他又向屋內牆根處瞥去一眼;雙手環胸深深嘆了口氣。
一邊的沖田總悟臉上毫無表情;淡瞥過武道場內那雙不合時宜的墨鏡;“啊;這麼說來,其實就是個被死要面子的父母拋棄的廢柴富二代李天一對吧——還真是不懂什麼叫做裝逼遭雷劈。”
“真選組可不是託兒所少管所培智學院那種地方啊;近藤老大。”
土方十四郎偏回頭來,看著旁側近藤勳眉頭緊鎖的臉;語氣有些不滿,“就算要扔包袱,交給同是警察的所謂精英見回組不是更好嗎?”
沖田總悟挑起眼梢,緋紅凝徹的瞳仁不動聲色地轉向他,“真選組也不是流浪動物收容站吧土方先生,你之前不是還撿回來過一個無處可去的女攘夷志士臥底嘛。”
“……”
土方十四郎神色一僵,薄削的唇角牽動了一下,始終沒能象以往那樣丟擲話來回敬對方。
“說起這個……”
習慣於息事寧人的近藤勳趕快擺了擺手打起圓場,腦中忽而靈機一動,左手握拳啪地敲在攤開的右掌上,“對了十四,你前幾天不是還抱怨過公務繁重嗎……我看也是時候重新給你配個侍從了。”
“……哈啊?”
對方的突發奇想顯而易見跳脫出了土方十四郎的預料,他怔愣半秒不自在地轉移視線,同時開口明確地否決,“……本來就沒有吧,那種職位。”
“既然已經開過先例了,再來一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咧嘴十分看得開地爽朗笑著,近藤勳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況且在十四你的身邊,就算是這種無藥可救的傢伙——”
他抬手一指斜對角含糊不清地念著RAP的佐佐木鐵之助,“也或多或少能學到一點武士道的精髓吧。——總而言之,就麻煩你多費心啦。”
……
——儘管當時為了寬慰對方而著重了刻意褒揚,但是實則近藤勳的內心裡對於‘將佐佐木鐵之助改造成三觀端正健康向上的五好青年’這種事……還是相當缺乏信心的。
所以當數日後的一個傍晚,他結束了一天疲憊的工作回到屯所,沒有一絲心理準備地看到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