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長如柳,幾乎垂到了胸前,頗有幾分得道高僧之風範;右邊的老和尚則身材奇高,面容乾瘦而又顯露出幾分猙獰,袒胸露右下臂,雙手掂訣於下腹,掌心向上,手舉著一青色法缽,目光陰寒地注視著楊天行。
“阿彌陀佛!閣下闖我靈山寶地,究竟意欲何為?”正打量間,左邊的那個老和尚高宣了一聲佛號,朝著楊天行沉聲道。
楊天行見此人看上去頗為順眼,於是也心平氣和的笑道:“大師此言差也,在下站在此處,既未動手,也未動身,何言一個闖字?”
“哼!靈山乃我佛重地,閒雜人等不得踏足靈山百里之內半步,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夥竟敢擅自闖入幾十裡,豈非欺我佛界無人?”說話的是右邊那個舉缽老和尚,但見他對楊天行橫眉豎眼,語氣憎惡,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楊天行微微皺眉,看了看舉缽和尚,心裡冷笑:“佛界敢情是當真沒人了,竟然派這麼個人來做護山神僧。我堂堂楊天行,在他眼裡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夥,哼,這倒是新鮮。”心中這樣想著,嘴上卻依舊溫和地說道:“這位大師,在下前來靈山乃是欲訪一位故人,別無他意。”說到底,他並不是來找架打的,在見到智慧聖僧之前萬事以和為貴。
那舉缽和尚還待再說什麼,卻被那長眉和尚伸手阻攔了,只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楊天行一番,越看心裡越心驚,眼前這個年輕人就這麼悠然寫意地站在空中,渾身卻不露絲毫的破綻,舉手投足如天馬行空,渾然天成,從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中似乎能看盡人世間所有的滄桑,如此一個奇異的男子絕非平凡之輩。“不知閣下口中的故人指得是哪一位?”長眉和尚一邊說話,一邊在心中暗暗盤算,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六界之中何時出了這麼一位年輕的高手,膽敢孤身一人闖入靈山寶地,不將萬千佛子放在眼裡。
楊天行目注長空,心裡湧起對智慧聖僧的思念,柔聲道:“他就是被你們佛祖禁錮於紫雲臺的智慧本尊。”
此話一出,當真如晴天霹靂,石破天驚,兩個老和尚當場呆若木雞,眼中透出複雜難明的神色,似震驚,似恐懼,似驚駭,似嘆息,似無奈,更多的卻是一種茫然和慌亂。
舉缽和尚驚疑不定地看著楊天行,眼中金芒閃起,沉聲道:“你是……”他似乎已經預感了什麼,語氣也變得極不自然。
楊天行心中一嘆,微笑道:“在下楊天行。”
宛若化為了雕像,兩個和尚都不說話了,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蒼白毫無血色。
楊天行看著一愣,不過他沒有往深處想,反而笑問道:“請問兩位大師高姓大名?”
似乎被驚醒過來,長眉和尚恍然一嘆,合十道:“不敢當個請字,老衲是如來佛祖座下十八羅漢之一的長眉羅漢,旁邊這位是老衲的師弟,舉缽羅漢。”
楊天行點了點頭,心想原來是兩大羅漢,怪不得一個個老得跟樹皮似的。想了想,又道:“煩請大師給我指個路,我還不知道紫雲臺究竟在什麼地方?”
長眉羅漢聞言與舉缽羅漢對視一眼,苦笑道:“楊施主,你要想見智慧本尊必須得到佛祖的手諭不可,紫雲臺乃我佛界的刑罰重地,沒有佛祖的手諭,任何人也休想進入其中。”
楊天行微微一怔,沉思了片刻,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行拜會一下佛祖。”他原本是不想驚動如來佛祖的,可是一來自己不知道紫雲臺的方位,二來心急想見一下師尊,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長眉羅漢看著他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苦笑之意更濃。而另一邊的舉缽羅漢則一個勁地在打量著楊天行,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怎麼也搞不懂這樣一個年輕人,除了長相還稱得上是俊逸不凡外,有什麼本事讓目空一切的佛祖都深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