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有膽量,有動機?唯一的一個,莫過於住在王府觀雪樓的錦衣衛指揮使宋楠了。朱寘鐇心裡早就清楚,宋楠此來可不是查什麼楊一清遇襲之事,而是為了他手下的暗探被殺之事而來。
王府中的三名錦衣衛暗探正是zi下令格殺的,本來zi也沒打算去動殺人的念頭,畢竟知道這些暗探的身份,他們的死會引來一些麻煩,但若不是這幾個傢伙在王府中跳的很,zi也懷疑他們看到了些不該看的秘密,生恐他們將訊息露給錦衣衛衙門的話,那是絕不會下此令的。
既然殺了這三人,朱寘鐇知道宋楠此來一定會查勘此事,從昨夜這些人進王府卻像沒頭蒼蠅一般撞到了衛士駐紮的北營房處,很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進入的人對改造過的王府並不熟悉,絕不會是頻繁出入過王府的寧夏鎮官員。
難道真的是宋楠麼?朱寘鐇雖然心中疑問重重,但卻也不能完全的確定,因為宋楠怎看怎不像是這麼冒失的人,他若派人進慶王府,一旦被發現後,帶來的後果是極為嚴重的。身為朝廷重臣,正是如日中天的滋潤的時候,宋楠豈會來冒這個險?宋楠一定不會不認真考慮後果。
但無論如何,他的嫌疑最大,朱寘鐇決定要派人試探一番宋楠。於是當日上午他便出了王府,他以王府進賊報官為名來到了巡撫衙門,尋到了安惟學,他要安惟學替zi去一趟觀雪樓,好好的試探試探一番宋楠。
安惟學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在跟安化王關門商議了一番之後,安惟學在午後時分來到了觀雪樓求見宋楠,然而他只見到了宋楠手下的王勇和侯大彪,宋楠本人據說是昨夜受了風寒,身子發燒正臥病在床休息。
安惟學心中疑竇更甚,王爺說昨夜兩個賊人仍舊失陷在王府之中,而這宋楠居然面都不見,這裡邊絕對有問題;雖然開始的時候他認為即便是錦衣衛所為,也是宋楠手下的人進府,宋楠是不可能zi去冒險的,然而此人行事出人意表,萬一就是他本人膽大包天干了這事,這會子見不到他人便能說的通了。
安惟學當然不肯就此便被糊弄離開,越是不讓見,他便越是要見,於是他執意要上樓探望宋楠,王勇和侯大彪就是不讓,在樓梯下鬧得不可開交之時,樓上的一名錦衣衛親衛探頭叫道:“侯爺問下邊在幹什麼?吵吵鬧鬧的不得安生?”
安惟學忙高聲朝樓上叫喊道:“宋大人,下官安惟學有要事稟報大人,大人身子不適也不必起身,下官只站在門前說話便是。”
那親衛縮了頭回去半沒一會探頭道:“侯爺說了,既然安大人有要事稟報,便請安大人進房說話,但大夫說了,侯爺不能見風,大人只在床邊說話便是。”
安惟學忙道:“那是自然。”
安惟學無視王勇和侯大彪噴火的目光,笑眯眯的拱手告罪,蹬蹬蹬上了樓,進了房門,一股刺鼻的藥味衝入鼻孔中,房中大床上的布幔遮的嚴實的很,布幔外的床頭小櫃上擺著藥碗等物。
“侯爺,怎地便受了風寒了,可好些了?”安惟學對著帳幕內隆起的被窩拱手施了一禮,關切的問道。
床上的‘宋楠’咳嗽了幾聲,啞著喉嚨道:“誰不是這麼說的,你們這寧夏鎮除了下雪便是颳風,天氣冷的厲害,可能是由於不太shiying這裡的氣候,以至於中了風寒。”
雖然宋楠的聲音和平日不一樣,此刻嘶啞了許多,但安惟學還是聽的出來,這是宋楠的聲音,dagai是因為咳嗽咳啞了嗓子,以至於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同。
“原來如此,寧夏苦寒之地,跟京城自然不能比,侯爺在京城呆的久了,咋來苦寒之地,難免會有不shiying之處。”
“是啊,早間我還硬撐著起來,本打算趁著今日晴好,跟楊大人一起去丈量田畝辦公事,卻不料盔甲穿上身,腳步都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