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隨口說了出來:“生意越做越難啊。效益比上年明顯下滑。這樣下去,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不會吧,周總還會覺得生意難做?”譚群是生意人,周松梅的說法大大出乎意料,在這些年輕創業者的心裡,將'周氏'比做豐碑也不算為過。也免不了啟用了跟韓端相同的稱呼:“'周氏'也說不行。我這樣的小車間以後就更沒法混了。”
聽他把自己地公司比做車間,在座眾人都不禁莞爾。
“誰讓你死心眼只做一樣營生的,要也能象那樣周阿姨四處開花。到時東方不亮西方亮,該有多好。”對經商毫無興奮。紀紅琳跟譚群來往的時間不短,對生意上的事卻是一竅不通。
譚群叫起了撞天屈:“我的小姑奶奶,咱哪有那本錢啊,得多少錢啊,就上下嘴唇一碰那麼容易啊?”
“大有大的難處,小有小的好處。規規矩矩做生意,總不那麼容易,錢也越來越難賺。”
說完之後,周松梅猛然意識到透露的資訊有點多,趕緊轉移話風,一笑說道:“小譚啊,讓紅琳地爸爸給你投點資不就完了?”
紀紅琳家也是做實業的,規模雖比'周氏'頗有不如,卻也挺紅火,韓端是第一次聽到。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呀,那樣睡覺也覺得踏實。”譚群搖搖頭,很有骨氣地說道。
話音剛落,胳膊上吃了紀紅琳兩根指甲一掐,“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韓端對他的說法深以為然,憑著自己地本事闖出一片天地,才能稱得上好樣的。
但凡做生意的人,總有這樣那樣的顧慮,有些東西那是越神秘越好,最忌諱地就是輕易讓外人知道底細。
對人的戒心,周松梅及時地止住了話頭,笑著聽兩個小夥子談論。二人的骨氣讓她十分欣賞,心裡卻也冒出了一句“少年不知愁滋味”。
“小韓,聽說你對書法有研究,最近有人送了我一幅字,你幫我長長眼好不好?”周松梅突然說道,叫韓端來,她自然是有目地的。
嘴裡叫著韓端,眼睛卻是對著大夥的。說完之後,也不等回答,就當先向樓上地書房走去。
紀紅琳跟在賀雅楠的後面站起來,譚群是在外面混地人,自然明白周松梅的話絕不是那麼簡單,當然不會傻到跟著上去,就伸手扯了她一把。
紀紅琳會意,就手又把賀雅楠扯住,小聲道:“丈母孃要考較毛腳女婿了,你們這一對最近進展到哪個地步了?私訂了終身,可別讓老媽看了破綻來!”
“去你的,別亂嚼舌頭,我們可什麼都沒有。”賀雅楠羞怒難當,手便揮向紀紅琳,心裡卻也忐忑,媽媽會跟那個傢伙說什麼呢?
“小端,坐吧。”輕輕地帶上房門。周松梅示意他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周松梅才這樣稱呼,韓端當然聽得出來,也就鬆一口氣,看來沒把自己當外人。
等他順勢坐下,周松梅卻並沒拿什麼字畫出來。
“小端,樓下人多。有些話不太好講。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該對誰說了。現在就聽聽你的看法吧,我可從不把你這孩子當外人看喲!”周松梅的臉上浮起甜美地笑。
“周總,我對您一直很敬重,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韓端很奇怪。自己有什麼值得她這樣器重。
“看你這孩子,又來了。”周松梅還是保持笑臉。
“那就請大姐賜教。”單獨面對的這一霎那,韓端心裡的不安突然沒了。
“這孩子,越說越放肆。”周松梅佯怒,眼神卻並沒有真生氣。
男孩眼中的率真,讓她的心裡莫名的溫暖。
她欣賞韓端自有其理由,與他交流即沒有生意夥伴間的虛與委蛇,也不需象對女兒那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