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
殘念揹著玄音,與錚兒一起,來到大街上老人所推薦的琴匠住處
竹林小路邊,一排柵欄掛滿玫紅牽牛花,沐浴在陽光下,柵欄內,一池睡蓮,楚楚可憐的孕育著一季的果實,期間,撲通會竄出一條小紅魚。走過小池,直達門扉,錚兒輕輕得扣了下木門,禮貌性的詢問:“請問蘇然蘇師傅在嗎?”
等了片刻,屋內平靜如初,錚兒又扣了幾回,依然沒有人聲回答。
“看來是不在了。”殘念瞧了下四周的景緻,除了房屋的佈置,背後竹林,翠綠深幽,疏密有秩,隨風搖曳。選取此地定居,可見這個琴匠也是個風雅之人。
“恩,我們明日再來吧”錚兒轉身離開,但見殘念並沒有跟上,她疑惑望去。
殘念走到一片光潔的空地上,望著地上散落的藥渣,陷入深思
“這些藥渣應該是昨天留下的。”錚兒走過來,發現藥渣裡似乎還有什麼,她吃驚道:“雪蓮?”
雪蓮在當朝是非常名貴的,何況是天山雪蓮。普通百姓根本無緣得見它的姿容,錚兒也是隨經商的父親去過西域,才有幸目睹。若要說朝國哪裡有,只能說是前年西域給皇帝的貢品中就有雪蓮。
薄唇微微勾起心寒的弧度,殘念不再逗留“我們走吧。”
錚兒不自覺打了個寒噤,殘念他不,錚兒甩去心中的不安。
蘇然回到自己的小屋,盡顯疲憊。他稍坐片刻,想到某事,轉身回裡屋,取出掛念了一晚上的琴。這架琴隨他一起經歷了那場噩夢,也被毀了大半。他費了三年時間構思整修,可是,再如何修復,依然恢復不到原貌,最多八分相似。
輕輕的扶著每一根琴絃,這是師父為他精心挑選的,與之相比,竟是同一種琴絃。這是他最為滿意,覺得沒有任何改變的地方。一路滑到琴板,是一副優美的百鳥朝鳳紋。師傅說,這些圖紋可以掩飾一些裂痕,經過他同意,師父又幫他鐫上了“明羽”二字。銘餘——餘銘,只是兩字之別,這架琴,此後就是明羽了。
*的手停止,考慮到昨晚發生的事,他包起明羽,負在肩背上,踏出小屋。
天陌城雖然貴為古琴之都,隨處可見彈奏的文雅閒人,但是,真要找個愛琴之人,卻是少許
殘念放下玄音,原想休憩下,因昨晚夜探皇宮,一大早被錚兒拖去修琴,委實沒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正待寬衣,錚兒闖了進來,興致高昂,“殘念,我們去琴院。”
殘念停止手下動作,遲疑了下。錚兒隨他父親習慣了闖東走南的生活,完全沒有女孩子的矜持,就算到了天陌城,她也是閒不住的。
“我聽說,天陌城的每日晨時,琴館內都會聚集琴藝前輩,與來自各方愛琴之人交流,一定很熱鬧,我們過去圍觀下。”
其實也沒讓殘念作出決定,錚兒就把殘念拉出了客棧,殘念只能暗自祈求,希望到那,自己可以打個盹。
天陌城被稱為古琴之都,自然少不了琴師匯聚一堂的地方,這裡就是琴院
琴院內大大小小客間不少,為了方便知音故交有個獨立的切磋空間,每一間檀香縈繞,佈局雅緻,而琴院,人數最多的就是中庭。
樓閣小橋,桂花飄香,探討琴藝的公子們坐在花園般景緻秀麗的庭院,自顧私聊起來。
“趙兄,聽說今年你家令妹也參加了這次宮廷樂師的考試,可有結果了。”
“機會渺茫,倒是錢兄家的小弟好像*了複試”
“呵呵,僥倖僥倖。”
蘇然坐在人數稀疏的角落,品茗著香茶。直到一管家打扮的男人匆匆出現在庭院,院中人聲雀止,蘇然放下茶杯。
“各位,實在抱歉,我家老爺今天臨時有事,不能與各位探討琴技,還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