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樹種……”
“我們租了一輛雙人騎的腳踏車,你拍著胸脯保證你會騎,可是剛上車,你便開始東歪西倒,我嚇得在後面又叫又笑,你還嫌我吵,讓我安靜點。後來,你掌握了技巧,車開始騎得平穩了,卻還故意搖擺著車身嚇我,當我擔心地拍你背時,你就回過頭來,朝著我得意地笑……”
她看著陸子箏,雙眸一眨不眨,語調溫柔繾綣:“子箏,你不知道,我當時在想,要是這段路,沒有盡頭,我們可以一直一直地騎下去就好了……”
陸子箏抿著唇,一時間也有些恍惚,鼻子有些酸澀。可是,先跳下車的,是連萱自己,不是嗎?
她走到了連萱的身邊,和她並排站著。連萱看不見她的神情,只聽見她淡淡地回答:“是嗎?太久了,我都忘了……”
連萱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片刻,又轉回了身子,繼續沿著路朝前方走去。她的語調低低帶著落寞,聲音被頃刻間便被海風吞沒:“是嗎,我還以為,都在昨天呢……”
風越發地大了,連萱穿的單薄,冷的雙手環胸。
陸子箏站在原地,看著她一直一直,不停地往前走,幾步追了上去,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淡淡說道:“天冷了,回去吧,小心感冒。”
連萱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爾後,低下頭,抿唇淡淡一笑,說道:“好……”她的手,緊了緊陸子箏的外套,上面,還有陸子箏殘留的溫度。
接下來回去的一路上,她們誰也沒有再開口說過話,連萱閉著眼睛,像是累極睡著了。
陸子箏側目看著她,究竟連萱懷念的是當年的她,還是當年的自己?
可是,不論是如今的連萱,還是當年的連萱,對她,又都有幾分真心呢?
現在,她又何須做出那副極盡眷戀的姿態呢?
接下來的三天,連萱都十分忙碌,陸子箏都是與她的助理接洽的,偶爾與連萱碰上一面,她都是一如常態公式化的標準笑容。陸子箏想,環海路那夜,想必不過是她偶發的酒後失態,誰都不會再提起。
陸子箏生日的那天,她哪也沒有去,關在酒店房間裡,做了一天的翻譯工作。
中午的時候,陸媽媽就打電話來關照過,讓她晚上記得給自己買一碗麵,吃個雞蛋,生日大餐等回來她補給她。
陸子箏笑著和媽媽撒嬌,說世上只有媽媽好。
掛了電話,陸子箏就看著通訊錄那一欄“江懷溪”,喃喃自語:“竟真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了。禮物送不到,祝福竟然也省掉了嗎?”
晚上七點多,陸子箏才去酒店樓下餐廳吃了吃了一碗麵和一顆蛋,算是慶祝完了自己的27週歲生日。
她放下了碗筷,看著潔白碗麵上自己面龐的倒影,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手機驟然響了起來,是沉寂了多日的連萱。
連萱的聲音冷靜平穩:“來我房間一趟。”
門是半掩著的,陸子箏敲了兩下聽見連萱說“請進”便推門而入了。本以為連萱是要指示她接下來幾天的事務,不曾想,進門看見的是連萱卸了妝脫了外套僅著襯衫,一副即將休息的模樣。她坐在沙發上,開著一盞小燈,正微闔著雙眸聽音樂。
看見陸子箏進門,連萱露出了一個微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示意陸子箏坐下。而後,她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從玻璃茶几上推到了陸子箏的面前,語調輕快說道:“生日快樂。生日禮物,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陸子箏未曾料到,連萱竟會記得,一時間,她百感交集,是開心,還是傷感,是喜悅,還是,惆悵?連她自己都難以分辨。
最後,萬般情緒只化為了她唇邊的一抹苦笑:“連總,祝福我收下了就好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