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可要多陪陪我,我一個人待久了會無聊,無聊久了就會想回葉赫……”
衣袖下的肌肉一緊,他緩緩說:“我不會讓你無聊的。”
我仍是住原來住過的那間屋,據說這屋子自打我走後,便落了鎖,未曾再有人住過。
努爾哈赤沒有露面,褚英和東果格格也未見人影,只有孟古姐姐下午來找過我,可惜那會子我正在補眠。她見我睡了,也沒吵醒我,留了兩名使喚丫鬟給我,說是努爾哈赤特意吩咐的,怕阿濟娜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掌燈時分我才醒了,其實是肚子空空給餓醒的。原想隨便找點點心填了肚子繼續倒頭睡的,可阿濟娜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內城裡辦喜宴,葉赫那拉側福晉還派人給我送了新做的衣裳來。
看著那身顏色鮮亮的大紅長袍,我先是一驚,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我真怕這場喜宴是個大陷阱,就專等著我往裡跳。
趁阿濟娜替我梳頭的那會兒工夫,我定了定神,問她:“可知道是誰辦喜事?”
“聽說是舒爾哈齊貝勒家的格格,新郎官卻不知是誰!”我一聽立馬鬆了口氣,舒緩開緊繃的臉皮,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來我還真趕巧了,一來便有熱鬧可瞧!”我還真對滿人的婚禮蠻好奇的,平時只是在電視裡演的清宮戲裡見過,覺得熱鬧非凡。
“好了!格格。”對鏡細瞧,阿濟娜替我梳了個把子頭,頂上簪了一對純金打造的纏絲牡丹花,我不由得眉心一皺,“我不記得有這首飾。”
“這是晌午淑勒貝勒爺賞的。”
“俗!”我沒來由地心生厭惡,抬手摘下那兩朵金牡丹,摔在地上。再看鏡子裡的自己,雲堆翠髻,靨若春桃,蛾眉顰蹙,氣質如蘭,不禁怒氣直衝腦門,雙手毫不猶豫地將梳好的把子頭拆亂。
阿濟娜被我瘋狂的舉動嚇呆了,等我散了滿肩的長髮後才如夢初醒,叫道:“格格,你這是做什麼?”
我站起走到一邊,就著銅盆裡的冷水低頭潑到臉上,將化好的妝容洗了個乾淨。“不用這麼麻煩,你只管把我的頭髮綁兩股小辮就成。”斜眼瞟見桌底下還擱著一雙嶄新的花盆底新鞋,不由得冷笑,一腳將它們踢飛,“我也不用穿這勞什子的東西,一來我穿了走不了路,二來我年歲尚幼,不必穿這婦人的東西。”
“格格!”阿濟娜被我嚇得不輕,“那哪成?這些都是淑勒貝勒特意吩咐奴婢這麼做的……”
“你是他的丫鬟還是我的丫鬟?你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我橫眉冷對。
好啊,努爾哈赤的人我還沒見著,我的丫鬟倒已被他脅持了去。果然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如今情勢已是逼得我連口大氣也喘不過來,改日他若是想要再對我做些什麼,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格格……”
“梳頭!”我憤恨地坐下,“照我說的做,有什麼事我替你頂著就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可惜我這條魚是帶著劇毒的河豚,就算註定要被人宰,我也絕不會讓吃我的人有好下場。
早知道這一趟來,是孤身來闖龍潭虎穴,不過就是一個“拼”字罷了。
費阿拉城分套城、外城和內城三部分,內城中又設木柵,親屬一般住在內城,努爾哈赤和他的福晉們則住在柵內。
夜裡的婚宴辦在柵外,內城中居住的一些親屬以及部下約有百來號人參加了婚宴。
本想溜出去瞧熱鬧,可是孟古姐姐怕我太過拋頭露臉失了體面,硬拉著我跟一幫女眷擠在一處聊天。一個時辰下來,差點沒把我給悶死。
幸好後來乳母嬤嬤把皇太極給抱了來,說是八阿哥吵著要見額娘,這才及時解了我的乏悶。小皇太極已經一歲多了,正是呀呀學語的時候,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