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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別墅,而是在街道旁找了一條椅子安靜地坐著。
眼淚一滴滴自她的眼眶滑落,她的心真的很難受,很痛苦……
她腦海中開始回憶起七年前在夜總會最後見到母親的那一幕——
當她聽見‘砰’的一聲轉首時,她親眼看見一輛私家車正啟動欲離去,而母親已經倒在血泊當中當場死亡,在母親身旁的金日元亦被碾斷了一條腿,她看著私家車疾馳而去的那一瞬間無意間注意到了坐在車後座的一抹年輕挺拔的男性身影……
她想,若不是餘姐對她提到過金日元的腿傷與談易謙有關,她這輩子是怎麼也不會將她那日所看見的那抹年輕背影與談易謙聯絡在一起……
這些日子,她曾經細細打量著談易謙的背影,她努力說服這個背影不是她當初所看見的那道背影,可是,越是那麼專注地看著他,她越是能夠確定他就是當日坐在車上的那個人……
她可以確定導致母親死亡的那輛車就是談易謙所乘坐的那輛,因為當時根本沒有其他的車路徑過夜總會門口。
所以,她能不能做出這樣的假設……
談易謙出現在夜總會門口其實是為了報復母親與金日元……
談易謙當然會有這樣的動機,畢竟,她的母親害得談母失去丈夫的心,並且幾度自殺,而父親亦被她的母親與金日元害得中風躺在醫院,依照談易謙的個性,談易謙是絕對不會放過母親與金日元的。
……
思考自此,夏子悠緊緊地咬住了唇瓣。
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假設,沒有真憑實據她無法斷定談易謙就是傷害她母親的兇手,何況談易謙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談易謙不可能犯這種出現在犯罪現場的低階錯誤,可是,如果當年的談易謙正值年輕氣盛,他並沒有像現在的沉穩睿智時,他是否可能做得出來?
她試圖努力去想一個談易謙絕不會去做這件事的理由,但是,她發現,她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徹底說服自己的理由……
談易謙……
他究竟是有怎樣的個性她說不清楚,但她清楚他的狠,清楚他的絕……
他設的局可以那麼的完美,就像他兩年前為了替唐欣報復而找上她的時候——明明驚心動魄,卻不露半點痕跡。
連一個曾經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都可以那麼冷情地陷害她入獄,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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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是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回到別墅的……
夏子悠剛一進別墅夏瞭然便伸手將夏子悠抱住……
瞭然在這個別墅內一直生活得很愉快,稚氣的臉龐上總帶著天真無邪的笑意。
夏子悠抱起了然,深深凝視著瞭然眉宇間似是談易謙的地方,夏子悠的鼻子突然就酸澀起來,眼眶染紅。
為什麼?
如果她沒有生下了然,也許她和談易謙之間就不會有今天的瓜葛,她也就不會從餘姐的口中得知七年前的事……
那個被害死的人是她的母親,而跟此事有關係的人是談易謙,她怎麼能夠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夏瞭然睜著水亮的大眼睛看著夏子悠,“媽咪,你的眼睛紅紅的……”
不想嚇壞孩子,夏子悠勉強撐起一抹笑意,隨意扯出一個藉口,“沒有,是沙子進了媽咪的眼睛……”
……
這一夜夏子悠並沒有回她與談易謙的房間睡覺,而是同瞭然睡在了兒童房。
翌日清晨,夏子悠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居然被人抱回了她與談易謙的臥房,而她身畔躺著的人正是處於沉睡中的談易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