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想反悔也不行了。這個生日固然很令人開心,可是下一個生日卻多半會發生讓人頭疼的事。
算了,現在為一年之後的事情操心不划算。
“克勞德公爵,按剛才我的要求進行血之盟誓吧。”
克勞德公爵臉部的肌肉動了動,我也不知道那是代表生氣還是高興。他抽出寶劍,將手指割開。“我以我血發誓:一年之內,我將以最大的努力制止英格蘭尼人從特拉比松行政省進攻佈雷西亞。如若不然,但凡流淌此血液之人,將承受無盡的痛苦。”
血之盟誓是愛克斯大陸最神聖的誓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發血盟之誓的。發誓者,必須是家族的族長或是完全的自由之身。人們只在特別的情況下以會進行血之盟誓。如果普通人隨隨便便發血之盟誓進行賭咒,那麼他很可能會被政府或魔法師協會以“汙辱盟誓之神聖性”而提出控訴。相應的,歷史上幾乎不存在發過血之盟誓後又違約的人。克勞德公爵合作的表現並不能使我稍微高興一點。想到一年之後又得和這個人形野獸率領的強悍兵團戰鬥,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我沒好氣地宣佈:“現在開始繳械吧。”
敵人扔兵器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似乎也不那麼悅耳了。我想了想,正好有幾個問題困擾我很久的問題想弄明白。雖然認為這種問題克勞德公爵多半不會回答我,但是我仍舊忍不住想問一問。
“克勞德公爵,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可以嗎?”
克勞德點點頭。“你儘管問,不過我不一定會回答。”
“我偷襲渡口浮橋的晚上,渡口的部隊防備非常森嚴。你預測到我軍會偷襲嗎?”
克勞德嘆口氣。“可惜還是被你偷襲成功了。”
眼巴巴地看著克勞德,我真的很想弄明白克勞德公爵是否擁有那麼可怕的直覺。可是克勞德緊緊地閉上嘴,拒絕回答我的這個問題。
“那個……你與我單挑仍然令部下從另一側發動攻擊,有什麼目的嗎?”
克勞德無聲地笑了。這一次,他臉上糾結的肌肉顫動,很明顯是一種笑容。“我好歹是英格蘭尼七大神將之一,難道三十年不敗的戰績完全依靠幸運嗎?那種情況下,我一個人便可以擋住一個兵團,使我軍不至於遭受兩面夾擊,應該還是合算的。”
我上當了?!這個外表看起來連腦袋裡都是肌肉的人,他不擅計謀的傳言是假的!
我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會向我承認?你完全可以推說是出於本能啊。”
克勞德公爵不再笑了,他嚴肅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你是值得一戰的敵人。我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強的人之一,所以我不敬重強者,只敬重不畏生死的鐵血男人!”
“不過,我更敬重另一種人。”克勞德拖長了語調,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緩緩而道:“為了自己的朋友或是屬下,連名譽也無謂的男人!”
對於率領獸人的經歷,我偶爾會產生後悔的念頭。因為我覺得自己當時那麼做可能是因為年少衝動的原因。如果換成現在有老婆、有自己的公國這種情況,可能我不會再做出那種輕率的舉動吧。沒想到一時的意氣之舉,卻可以換得克勞德公爵的激賞。
由於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我也對克勞德。海曼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可惜的是:他終究成為了第三個我所欣賞卻又無法成為朋友的人!
半響無語。
好半天過去了,敵人的武器已經堆成了幾座小山。眼看繳械工作將要結束,我憋出一句話。
“你還在流血,那些血白流也是浪費,不如再向我發一個血之盟誓吧。發誓回到英格蘭尼後將贖金按時交給我……”
轟的一聲巨響聲過後,地面上的塵土飛揚……
克勞德趴在坑裡痛苦得不